陆云川快步走到林笙身边，目光在她身上仔细扫过，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受伤没有？
林笙利落地转了个圈，得意地扬起下巴：完好无损！就是某人刚才拍肩膀是想跟我拜把子来着？
陆云川轻咳一声，别过脸去，耳根却悄悄红了。
江团长像对待易碎品般小心检查着狙击步枪，特别是那个珍贵的瞄准镜：这镜片千万别磕着，听说这玩意晚上也能瞄准！
林笙看着团长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俊不禁：团长，您这眼神，比看新媳妇还温柔。
去去去！江团长瞪了她一眼，这可都是革命的本钱！这一把枪，够咱们一个排改善半年伙食了！
被捆成粽子的狙击手不甘地挣扎：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
林笙蹲在他面前，笑吟吟地歪着头：刚才不是挺嚣张吗？怎么现在笑不出来了？她故意凑近些，是你天生不爱笑，还是把笑容都转移到我脸上了？
狙击手猛地朝她啐了一口：
林笙敏捷地侧头避开，但还是被溅到几滴唾沫星子。她顿时皱起眉头：你这人怎么不讲卫生！说着作势要吐回去。
狙击手下意识紧闭双眼，却等来林笙结结实实的一拳砸在脸上。
你、你不按套路出牌！狙击手疼得龇牙咧嘴。
林笙甩甩手，一本正经地说：我比你文明多了，至少没随地吐痰。
这时小王兴奋地抱着战利品跑来：团长！整整二百发专用狙击子弹！还有二十包米式压缩饼干！
好！太好了！江团长喜笑颜开，今晚给大伙加餐！这些美式干粮正好给同志们改善伙食！
林笙郑重地将狙击枪递给陆云川：物归原主。
陆云川接过这支沉甸甸的狙击步枪，目光柔和：是你冒着生命危险缴获的。
那就当......林笙眨眨眼，唇角弯起俏皮的弧度，我的嫁妆？
陆云川手一抖，差点没拿稳这支珍贵的战利品。
在战士们善意的哄笑声中，他强作镇定地握紧枪托，却掩不住眼中漾开的笑意。
军区审讯室
深夜的审讯室灯火通明，墙上挂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
陆云川坐在主审位，江团长在一旁压阵，林笙则安静地坐在角落记录——这是她主动要求的，美其名曰学习审讯技巧。
此刻她右腿随意地架在左膝上，指尖转着钢笔，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比审讯者还像审讯者。
狙击手被押进来时右肩已经包扎好，但脸色苍白。他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林笙身上，带着明显的愤恨。
姓名？所属部队？陆云川开门见山，声音冷峻。
狙击手别过头，拒不配合。
江团长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哐当作响：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你使用的美制m40狙击步枪编号已被记录在案！
这时林笙突然放下钢笔，身体前倾，目光如手术刀般精准地落在狙击手的右手上：同志，你右手虎口的老茧是长期练习狙击形成的，但食指内侧还有书写茧——她微微挑眉，你读过书吧？
说不定还写过文章？明明是个文化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狙击手猛地一震，像是被说中了最隐秘的心事，下意识地将右手蜷缩成拳。
林笙见状，突然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双手撑在审讯桌上，直视着他的眼睛：瞪什么瞪？
说！幕后主使是谁？你和莫小七是什么关系？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莫小七临死前可是什么都说了，你现在硬扛着还有什么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