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条带着风声落下,李二疼得直缩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隔壁的工友听到动静,忍不住在门外劝:“李师傅,孩子还小,好好说嘛,动不动就打,不像话!”
李道明拉开门,脸上挂不住,梗着脖子对外面嚷:“我管我自家的孩子,天经地义!关你们啥子事?吃饱了撑的!”他“嘭”地一声关上门,但终究还是收敛了些,毕竟厂区不比农村,闲言碎语传得快。
他把更多的怒火转向了更弱势的李二。他甚至发展出一种近乎扭曲的“规矩”。
有一天,他把李艳、李二叫到跟前,冷着脸说:“老大大了,也要脸了,自己的学习自己管,以后就不打了。李二,还是老规矩,错一道题,打一棍,低于90分,1分一棍。以后增加奖励,高于90分,一分奖励一角钱。”
李二低着头,不敢吭声。
接着,他说出更让李二感到屈辱的话:“还有,打你的棍棍,自己去外面找,找结实点的,太细了不禁打!找回来给我检查!”
这简直像一种精神上的酷刑。让一个孩子,自己去为自己准备受刑的工具。李二含着眼泪,在五栋下边的灌木丛里徘徊,既要找到符合要求的“刑具”,又要躲避旁人好奇的目光。她最终折了和以前一样的韧性十足的黄荆棍,颤抖着递给父亲。
李道明接过来,在空中甩了甩,听到那“咻咻”的风声,似乎还算满意:“嗯,这个还行。下次还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