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皓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丞相多虑了,陛下年幼,偶尔玩乐一番,也是人之常情。朝政有丞相操劳,陛下只需安心静养,日后自然会懂得治国之道。”
“宦官不得干政!”诸葛亮厉声呵斥,目光如刀,吓得黄皓连忙后退,不敢再言。
刘禅见诸葛亮动怒,心中有些畏惧,连忙道:“相父息怒,朕明日便召见百官,处理朝政便是。”
诸葛亮见刘禅应允,心中稍安,躬身道:“陛下能知错就改,实乃蜀汉之幸。臣今日便不打扰陛下,望陛下言出必行。”
说罢,诸葛亮转身离去。可他刚走出宫城,宫中的歌舞声与欢笑声便再次响起,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此后数日,刘禅果然召见了一次百官,却只是草草应付,处理了几件无关紧要的琐事,便再次陷入玩乐之中。他不仅不听诸葛亮的劝谏,反而愈发放纵,甚至在宫中修建园林,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引得百官不满,却无人敢直言劝谏——唯有诸葛亮,依旧坚持每日进宫劝谏,苦口婆心,却收效甚微。
这日,诸葛亮再次入宫,见到刘禅正在与亲信们斗鸡,兴致勃勃,全然不顾朝政。他心中的悲痛与愤怒难以抑制,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声音哽咽:“陛下!先帝临终前,拉着臣的手,将陛下与蜀汉江山托付给臣,言‘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先帝的信任与托付,臣时刻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懈怠。可陛下如今沉迷玩乐,荒废朝政,对得起先帝的在天之灵吗?对得起那些为蜀汉战死的将士吗?对得起天下苍生的期盼吗?”
刘禅被诸葛亮的举动吓得一愣,手中的斗鸡也掉落在地。他有些慌乱地扶起诸葛亮,语气带着一丝愧疚:“相父,朕……朕知道错了,你快起来。”
“陛下若不承诺勤于朝政,臣便不起!”诸葛亮跪在地上,目光坚定。
刘禅无奈,只能承诺:“相父放心,朕日后定当收敛玩乐之心,勤于朝政,好好学习治国之道,绝不再让相父失望。”
诸葛亮这才起身,眼中满是期盼:“陛下能有此心,臣深感欣慰。臣已为陛下挑选了一批精通经史、通晓治国之道的儒生,明日便入宫为陛下讲学,陛下需认真学习,不可懈怠。”
“朕遵旨。”刘禅点头应允。
可诸葛亮离开后,刘禅的承诺便再次落空。儒生入宫讲学,他要么借口身体不适推脱,要么在课堂上昏昏欲睡,根本无心学习。没过几日,他便再次沉迷于宴乐之中,甚至对诸葛亮的劝谏感到厌烦,常常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召见诸葛亮。
黄皓等宦官见状,趁机在刘禅耳边吹风,诋毁诸葛亮“权倾朝野,独断专行”,挑拨刘禅与诸葛亮的关系。刘禅虽未完全相信,却也渐渐对诸葛亮产生了隔阂,对他的劝谏愈发抵触。
丞相府内,诸葛亮坐在书房内,望着案上的奏章,心中满是疲惫与无奈。他知道,刘禅的昏庸,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可先帝的托孤之重,蜀汉的江山社稷,容不得他放弃。
“陛下,臣知道你年幼贪玩,可蜀汉的危局,容不得你放纵啊!”诸葛亮轻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却又迅速被坚定取代,“哪怕陛下再不肖,哪怕劝谏之路再艰难,臣也绝不会放弃。先帝的遗愿,臣定当践行;蜀汉的江山,臣定当守护到底。”
窗外的寒风愈发凛冽,吹得窗棂作响。诸葛亮站起身,走到舆图前,羽扇轻点南中的位置——南中叛乱尚未平定,这是当前最紧迫的外部隐患。既然劝谏刘禅收效甚微,他便只能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治国理政与平定外患之中,用自己的肩膀,独自扛起蜀汉的江山。
他下令召集蒋琬、费祎、魏延等人,商议平定南中叛乱的事宜。灯火通明的丞相府内,诸葛亮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哪怕面对幼主昏庸、外患未平的艰难局面,他眼中的信念,依旧未曾动摇。
刘禅的玩乐与诸葛亮的操劳,如同两条平行线,在蜀汉的朝堂上延伸。一边是醉生梦死的帝王,一边是鞠躬尽瘁的丞相,蜀汉的命运,再次沉甸甸地压在了诸葛亮的肩上。他知道,前路漫漫,荆棘丛生,可他别无选择,只能一往无前,用自己的毕生心血,守护住这片摇摇欲坠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