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次冲锋,蜀军都以失败告终,不仅没能取到水,反而损失了上千士兵。营寨中的饮水很快便消耗殆尽,士兵们口干舌燥,士气低落。到了中午,烈日炎炎,士兵们个个嘴唇干裂,头晕眼花,连手中的武器都难以握紧。
“参军,怎么办?再没有水,士兵们就要撑不住了!”副将李盛焦急地说道,声音沙哑。
马谡站在营寨高处,望着山下严阵以待的曹魏大军,又看着身边疲惫不堪的士兵,心中满是悔恨与恐慌。他终于明白,自己所谓的“居高临下,势如破竹”不过是纸上谈兵,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不堪一击;他终于明白,诸葛亮的谆谆叮嘱并非多余的谨慎,而是保命的良方。
“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马谡咬牙道,“传令下去,全军准备,今夜三更,从西侧突围!”
然而,司马懿早已料到马谡会突围。他下令在西侧山脚加强防备,增加了两倍的兵力与诸葛连弩手,还在必经之路埋设了绊马索与陷阱。
深夜三更,马谡率领蜀军主力,悄悄从西侧下山,试图突围。可刚走到山脚,便触发了曹魏军队的陷阱,绊马索绊倒了前排的士兵,紧接着,诸葛连弩齐射,箭矢如密集的流星般射来,蜀军士兵纷纷中箭倒地。
“不好,有埋伏!”马谡惊呼道,连忙下令撤退。可此时,郭淮率领的围城大军也杀了过来,火把照亮了夜空,喊杀声震天动地。蜀军士兵早已疲惫不堪,又缺乏饮水,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只能仓皇逃回山上。
突围失败后,蜀军的处境更加艰难。营寨中,士兵们口渴难耐,不少人开始抢夺仅存的少量饮水,甚至发生了斗殴。士气低落至极点,绝望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南山之上。
“参军,王平将军派人送来消息,说他可以率军从当道营垒出击,吸引敌军注意力,让我们趁机突围!”一名士兵禀报。
马谡心中一动,连忙写下书信,让士兵悄悄送往王平的营垒。然而,送信的士兵刚下山,便被曹魏的巡逻兵抓获,书信也落到了司马懿手中。
司马懿看完书信,冷笑一声:“王平倒是有几分见识,可惜兵力薄弱,难成大事!传我将令,令费曜、戴陵加大对王平营垒的佯攻力度,让他自顾不暇,无法支援马谡!”
王平在当道营垒中,得知马谡突围失败,心中满是焦急。他多次试图率军出击,吸引敌军注意力,却都被费曜、戴陵的部队死死牵制。王平的兵力仅有五千,面对两万曹魏大军,只能勉强坚守营垒,根本无法抽调兵力支援南山。
次日清晨,太阳升起,南山之上的蜀军已陷入绝境。士兵们嘴唇干裂,脸色苍白,不少人因缺水而晕倒在地。营寨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呐喊声,只剩下沉重的喘息与绝望的叹息。
马谡站在营寨高处,望着山下的曹魏大军,眼中满是绝望的泪水。他知道,街亭失守已成定局,自己不仅辜负了诸葛亮的信任,还葬送了数万蜀军将士的性命,更毁掉了整个北伐大业。
“司马懿,我马谡今日栽在你手中,认栽!”马谡喃喃自语,心中满是悔恨。
而山下的司马懿,看着南山之上毫无动静的蜀军,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容。他下令道:“再围一日,明日清晨,发起总攻,拿下街亭!”
街亭的失守,已成定局。诸葛亮的北伐大业,即将遭遇第一次重大挫折。而马谡的刚愎自用,也将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此时的天水郡蜀汉中军大营,诸葛亮还未得知街亭的危急情况,他依旧在部署着与司马懿决战的计划,却不知,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