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猫的数值在本章结尾。)
病房外的长椅上,小狸猫蜷缩着身子,尾巴无力地垂落在地上。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而又冰冷,与记忆里北海姐姐身上淡淡的馨香形成了残酷对比。她紧紧攥着那张被血浸透的纸条,上面的字迹虽已模糊,却字字灼心。
“我一直爱着你。”
这几个字在狸猫的脑海里反复回响。她不会让北海姐姐这样离开,绝不!她一定会让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睛再次睁开,她要让北海姐姐再一次尝到她做的早饭。
“北海姐姐,”狸猫站在监护室外,望着病床上连接着各种仪器的身影,轻轻的把手贴在冰冷的玻璃上,仿佛这样就能传递两人的温度。
“我会赢的。”她承诺着,声音轻却有力,就像流星划破夜空般坚定。“我会拿到第一,赚很多很多的钱,我会让你得到最好的照顾。”
“然后……然后我会等你醒来。”
那一天,小狸猫穿过她们初次相遇的小巷,回到了她们共同的家。屋子里还是那么的温馨,里面还残留着北海的气息——屋子里她们一同擦拭过的家具,厨房里热了几天又再次渐渐蒙尘的煎锅,阳台上晾衣架上随风飘扬还没收起的衬衫。每一件事物,每一处细节都在刺痛狸猫的心。
她没有时间悲伤了——
距离北海新人出道赛只剩下六天。
训练时的晨风冰冷刺骨。狸猫系紧了鞋带,做了一些简单的热身运动。她选择了后山的那条陡峭小路作为锻炼场地——那正是烟火大会那夜北海携她一同走过的那条小路。
起初,她的腿沉重,像是灌了铅一般,呼吸紊乱,步伐蹒跚。缺乏训练员引导锻炼的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分配体力,上坡甚至连一半不到就已累的气喘吁吁。
“不行……这样不行……”狸猫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必须更快……”
脑海里闪回到那晚的画面:北海苍白的脸庞,刺目的鲜血,生命不断从她指尖流逝的恐惧。
“喝啊——!”一声呐喊划破寂静,她再次向山顶冲去。
日复一日,狸猫进行着极为残酷的训练。天不亮,满天星辰就为她指路,先去医院帮北海擦身、按摩,和她说上几句话后,她直奔训练场。下午观看比赛技巧,对抗策略,学习战术。晚上继续加练。她每天大概只睡四个小时,进食也仅仅是为了维持体力的吞咽活动。
第三天,她在陡坡训练时不慎扭伤了脚踝,疼痛让她更加的清醒。脸上冷汗淋漓,她无力的瘫坐在地。那一刻恐惧和绝望几乎将她吞噬。
“不用那么拼命的,小狸猫……”
风中,仿佛传来了北海温柔而又担忧的声音,带有着她特有的温柔和担心。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咬紧了牙关,一瘸一拐的继续前行。每一步都带着钻心的痛,但一想到北海那晚的牺牲,这些又能算些什么!狸猫日复一日的研究战略,观看录像带。她注意到那些优秀马娘在奔跑时身上闪烁的粒子特效,有的是红色,有的是蓝色,有的是黄色像彩虹一般绚烂。
“那些是什么呢?”狸猫是个聪明孩子,敏锐的观察力让她在第一次观看其他马娘比赛时就注意到这些。
“是‘技能’!”通过查询,她明白了这些是什么,狸猫惊讶的想“是通过气势,达到压制对手的力量吗?”当天下午,狸猫就对着山上的石头尝试激发气势,试图来复刻一下她们的力量。然而无果而终。“五天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还是先去锻炼吧。”
时间来到第五天,比赛前的最后一日,狸猫已经能够流畅的跑完1600米的比赛全程。她的身体记住了每一个转弯的角度。她的脚踝虽仍隐隐作痛 但那些疼痛已经成为她的一部分。
夕阳照在狸猫的身上,将她孤单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她沿着小路走回了医院,坐回了北海的床边。她轻轻握住北海姐姐毫无反应的手。
“明天就要比赛了,北海姐姐。”她轻轻地说着,原本稚嫩的嗓音因连日训练变得沙哑,“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赢……她们都有教练,都经过系统的训练……”她停顿片刻,将脸埋在北海的掌心。
“但我有必须赢的理由啊。姐姐,明天再来看你。”
——出道赛当日——
解说:“欢迎各位观众来到北海道新人出道赛!——这里是北海道电视台为您实时转播。我是本场比赛解说——藤原皋。
实况:赛场位于北海赛场,场地草地、全程1600米。我是本场实况山下久。
藤原皋:今日天有些灰蒙蒙的,但北海赛场的天气状况还算良好,目前场地状态为良。
山下久:希望天公能赏脸啊。现在所有优骏少女依次登场。
狸猫懵懂的看着前面的马娘将身上的披风高高扬起,不明所以。但还是学着照做了,并跟着前面的马娘单手指天,竖起一根手指。
“这家伙……是在模仿我?是在嘲讽我吗?”赛道第一的双人萨尔萨气的青筋暴起,牙齿咬的咯咯响。
藤原皋:本场比赛人气第三——为西格斯飞雾,似乎是对这个评价略有不满?人气第二——是这位千伏尔泰,承载着台上粉丝们的期待!而今日的人气第一是——双人萨尔萨。
山下久:“请各位入闸!”
“请各位优骏少女入闸厢。”赛场的工作人员奋力挥舞着手里的旗帜,引导着马娘们向着闸箱里走去。
狸猫看着幽黑的闸厢,有些犹豫的钻了进去。心想:“还是挺凉快的……,就是这地方是不是有些过于宽敞了呢?”
藤原皋:看起来大家的表情都不错呢。
山下久:入场结束,大家都做好了开场的准备了吗?——现在比赛正式开始。
闸门放开的瞬间,狸猫虽然脑子顿了一下但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起来,“跟在大部队的后面,保存体力”——这是她在比赛前就制定好的策略。
“各位优骏少女起跑都非常漂亮。”
藤原皋:“位置争夺大概会非常激烈!”
山下久:“正在争夺第一的是12号西格斯飞雾,1号双人萨尔萨和五号千伏尔泰,12号西格斯飞雾正在极速飞奔,1号双人萨尔萨和五号千伏尔泰紧随其后。领先选手12号西格斯飞雾正在只身向前飞奔!”
“领头,爆进!”西格斯飞雾大喊着什么就一鼓作气向前猛冲。“开场就把体力消耗完,真是愚蠢的做法。”双人萨尔萨嘲讽的想,冷笑着紧紧的跟在她后面,减少风阻节省体力,伺机反超。
藤原皋:“现在播报位置:瞄准领先位置的是1号双人萨尔萨,位居第三的是5号胜利沸腾。落后一身位的是7号独一无二。”
队伍逐渐拉的有些长,狸猫几乎落在最后面。“隐忍……隐忍。”保存体力——狸猫经过四天的摸索后为自己找出的最终制胜之道。
山下久:“跑在内侧的是6号泛太平洋。切入外侧的是4号敏锐猎手。落后一身位的是9号航海志气。”
狸猫静静的观察着面前的马娘们不断变道,规划出来自己的路线。“外道那么宽敞,即将准备完成。”
藤原皋:“在身后紧追的是11号丝带颂歌。位于最后的是2号——北海狸猫。”
狸猫咬紧了牙关,感受赛场上的紧张和观众们的欢呼——那是给胜利者存在的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