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日,整个特雷森学院内已弥漫着一片辞旧迎新的松懈气息,连空气都仿佛比平日轻盈几分。
然而,学生会办公室内,气氛却有些微妙。
北海狸猫刚刚向鲁道夫汇报完训练总结,正准备溜走,却被鲁道夫那沉稳的声音定在原地。
“北海狸猫。”
她心脏漏跳了一拍,转过身,对上鲁道夫那双紫眸。
会长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明天元旦,你有什么安排吗?”
狸猫心里一紧,想起了自己那些深夜偷偷规划的种种方案,脸颊不受控制的漫上红晕,小声回应。
“还、还没有具体安排……会长大人呢?”声音带着一丝自己未曾察觉到期待。
“正好。”鲁道夫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异常精美的长条形漆盒,盒身上描绘着精致的松竹梅图案,透着古雅贵重的气息。
“明天,陪我。”
“陪、陪会长是没问题……”狸猫乖巧点头,但目光却紧紧锁在那个盒子,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鲁道夫将漆盒放在桌上,轻轻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套折叠整齐的衣物,流光溢彩——那是一套极其精美的振袖和服。
主体是如同无人触及的初雪般纯净无瑕的白色,上面用银线及淡雅的彩丝绣满了繁复而精致的铃兰与流水纹样,袖摆宽大,衣料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丝绸光泽。
旁边还配有朱红色的襦袢、绣着金线的袋带,以及一双白色的二趾袜和木屐。
“明早,穿上它。”鲁道夫的语气如同下达训练指令般自然。
狸猫的眼睛瞬间瞪圆了,脑袋摇得像风中的蒲公英:“不、不行!会长大人!这个……这个太正式了!而且好复杂,我不会穿……我、我穿你给我买的衣服就好了!”
让她穿这么华丽又行动不便的衣服,还要在会长面前……光是想象,她就羞得脚趾蜷缩。
鲁道夫紫眸微眯,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想要后退的小马娘。
“不会穿?”她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和服光滑冰凉的绸面,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我可以亲自‘指导’你。从襦袢开始,一层一层,慢慢来。”
“亲自指导”四个字像是带着电流,窜过狸猫的脊背。她仿佛已经看到会长修长的手指如何耐心解开她的衣扣,如何将那繁复的衣物一件件套在她身上……“不、不用!真的不用!”她慌乱地摆手,脸烫得能煎蛋。
“或者,”鲁道夫俯身,凑近狸猫通红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你更想用其他方式来‘补偿’我的期待?比如……剩下的社区服务时长,我们可以换一种更‘深入’的方式来计算?”
又是这招!狸猫又气又羞,金色眼眸里漫上了委屈的水光,却又深知自己无法反抗这位看似讲理却步步为营的皇帝。
她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带着恶劣笑意的俊脸,想起之前被她“欺负”的种种,一股莫名的勇气涌上心头。
“会、会长是……是欺负人的……色鬼!”她闭着眼,用尽勇气喊出了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声音虽然带着颤,却清晰地在办公室回荡开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狸猫预想中的不悦并未降临,取而代之的是鲁道夫愉悦而带有磁性的笑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赞美。
她伸手,捏了捏狸猫滚烫的脸颊,力道带着亲昵的惩罚意味。
“嗯,只对你。”她坦然承认,紫眸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所以,明天,乖乖穿上。这是传统,也是……我的愿望。”
最终,在会长的“威逼利诱”和那句“色鬼”宣言下,狸猫只能含泪屈服,抱着那个沉甸甸的漆盒,像抱着一个烫手山芋般离开了办公室。
1月1日,元旦,清晨
元旦清晨,天光未亮,宿舍里一片静谧。北海狸猫站在房间中央,像是即将奔赴刑场,面前是那套华丽却让她心生畏惧的振袖和服。
鲁道夫好整以暇地站在她面前,手中拿着那件朱红色的襦袢,姿态从容,仿佛一位等待为珍宝洗礼的守护者。
“会、会长……”狸猫的声音带着颤音,脸颊早已红透,“您……您帮我穿可以……但是……”她深吸一口气,仿佛汲取了天地间的勇气。
猛地抬起头,金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羞耻又坚决的光,“您必须闭上眼睛!不许看!”
这个要求让鲁道夫微微一怔,随即,一抹极淡却意味深长的笑意浮现在她唇角。闭眼?这倒是个新奇的体验。
“哦?”她挑眉,紫眸中兴趣盎然,“在我的面前,还敢提条件?”
“这、这不是条件!”狸猫急得眼眶微湿,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睡衣下摆,“是……是原则!不然……不然我宁可穿着睡衣去爬山!”
她难得地表现出如此倔强的一面,虽然底气不足,却异常坚持。
看着她这副羞愤欲绝却又强撑着自己最后“底线”的模样,鲁道夫心底那份恶劣的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故意沉吟了片刻,直到狸猫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尾巴都僵直了,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纵容的妥协:
“好吧,依你。”
说完,她当真闭上了那双深邃的、总是能看穿一切的紫眸,但狸猫感觉不保险,又找来一条干净的丝巾,蒙在了她的眼睛上。
视觉被剥夺的瞬间,鲁道夫其他感官变得异常敏锐。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新年钟声。
狸猫看着眼前蒙上了眼睛的会长,心脏狂跳,如同擂鼓。
她颤抖着手,开始解自己睡衣的纽扣。每解开一颗,都感觉会长的“视线”仿佛能穿透那层布子,让她肌肤战栗。
当睡衣滑落,微凉的空气触及肌肤时,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
“会长……您、您真的没睁眼吧?”她不放心地确认,声音细若蚊蝇。
“嗯。”鲁道夫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低沉。
然后,她伸出手,精准地——即使闭着眼,她也仿佛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接住了那件柔软的襦袢。冰凉的丝绸布料贴上狸猫温热的肌肤,激得她猛地一颤。
鲁道夫的动作缓慢而稳定,带着一种奇异的仪式感。
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狸猫圆润的肩头、纤细的手臂、不盈一握的腰侧……每一次触碰,都像点燃了一小簇温暖的火花,在狸猫的皮肤上悄然蔓延。
因为看不见,触感被无限放大,那微凉的、带着常年训练形成的薄茧的指腹,每一次划过,按压,整理 都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和羞耻。
狸猫咬紧了下唇,才能抑制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
她感觉自己像一件正在被精心包装的礼物,而包装者却蒙着眼睛,全凭触觉在进行这场暧昧至极的“凌迟”。
系襦袢的带子时,鲁道夫的双手绕到狸猫身后,形成了一个短暂的、如同拥抱般的姿势。
温热的气息拂过狸猫的耳后,让她浑身僵硬,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在耳膜里轰鸣。
接着是那件白色的振袖。宽大的衣料被抖开,鲁道夫摸索着,帮她穿上,整理衣领,抚平肩膀的褶皱。
她的手指偶尔会“不小心”擦过狸猫锁骨下方柔软的肌肤,或是停留在她纤细的腰线上片刻,仿佛在确认位置,又仿佛只是……留恋。
狸猫全程屏住呼吸,像一尊僵硬的娃娃,任由会长凭借触觉,完成这场漫长的“酷刑”。
当最后系上那繁复的袋带时,鲁道夫的双手在她腰后灵活地穿梭、打结,动作流畅得仿佛练习过无数次。
那紧密的束缚感传来,标志着这场“酷刑”即将结束,狸猫几乎要虚脱了。
“好了。”鲁道夫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她缓缓睁开眼时,紫眸深处翻涌的暗潮却泄露了她并非全然无动于衷。
狸猫在她睁眼的瞬间,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了一小步,双手下意识地护在胸前,脸颊红的如同熟透的果实,金色的眼眸湿润,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委屈和浓浓的羞愤。
鲁道夫看着她这副被“欺负”得很彻底的样子,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穿着华丽振袖、却满脸羞红、眼含泪光的小马娘,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她上前一步,指尖轻轻抬起狸猫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现在,”鲁道夫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目光灼灼,“可以出发了吗?我的……小传统主义者。”
狸猫看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色鬼”,气得牙痒痒,却又无法反驳,只能从牙缝里挤出细弱的声音:
“……变态。”
鲁道夫低笑出声,心情愉悦地牵起她的手。
当穿戴整齐的狸猫扭捏地走出宿舍,来到初升的朝阳下时,等在外面的鲁道夫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艳。
白色的振袖完美衬托出少女的纯洁与精致,银线刺绣的铃兰在行走间流转着细微的光泽,与她颈间的铃兰项链遥相呼应。
宽大的袖摆更显得她身形娇小,朱红色的领口映得她肌肤胜雪。因为害羞而低垂的脸庞,在精心打扮后,更添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柔美与楚楚动人。
“很合适。”鲁道夫走上前,亲手为她理了理有些歪斜的袋带结,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她的腰侧,感受到手下身躯瞬间的僵硬,唇角满意地勾起。
“会、会长……”狸猫声音细弱,穿着木屐让她走路都有些小心翼翼,“我穿好了……那,那该带我爬山了吗?”她心里还怀着一丝期待,希望能去自己规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