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孙老医师忽然叫住陆野:“上次给你炮制的何首乌用的怎么样?”陆野一听,连忙答道:“孙老您的手艺真是没话说!我师傅每天喝上一杯那何首乌泡的酒,才半个月就说每天练武不觉得很累了,气血比以前顺多了;村里王大爷也用了些,之前总说头晕,现在早起去田里都有精神了。头发有些都变黑了,连王大娘看他喝得有精神,也偶尔抿一口。” 他说得实在,眼里满是感激,“要不是您帮忙炮制,那何首乌的药效哪能发挥这么好。”
孙老医师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摆了摆手:“是你采的何首乌本身品相好,我不过也是看到好药材,一时技痒。行了,不说这个,以后再找到什么好药材尽管送过来,我帮你炮制。”
拜别孙老,陆野就骑着 “踏雪” 去了县衙。找到张县令时,他正在书房皱着眉,对着县里各处的灾情文书发愁,看到陆野递来的防治瘟疫资料,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陆小哥,你真是及时雨!” 张县令翻看着资料,手指划过规整的字迹,语气激动,“我正担心邻县若爆发瘟疫,会随着流民传过来,你这方法来得太及时了!”
“大人,咱们县目前还算安稳,可得提前做好准备。” 陆野补充道,“这些方法除了在咱们县推广,还得让商队、驿站的人也知晓,遇到外县来的人,多提醒一句注意防护,避免交叉感染。” 张县令连连点头,立刻让人把资料做成告示,贴遍县城与各个村落,又让医馆提前储备金银花、板蓝根等药材,并敕令药材商人不得哄抬药价。也就蓝田县是富裕县,其他县就是负责的县令也不敢这么玩,没钱。
眼下蝗灾尚未爆发,周边县虽有旱情,却还没到出现流民的地步,陆野专门去和李教头商议,现在各村正在修整河道,还得半个月时间。忙完之后就得做些防范人祸的准备了,毕竟人要是饿极了,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陆野虽没有见过,却在现代社会的各种媒体渠道看到过,而李教头却是亲眼见过的,当年也是跟着军队去镇压过灾民暴乱的,那种惨象,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形容出来也不过审。当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教乡亲们一些简单实用的防御招式,尤其是适合多人配合的长枪阵式,每人找跟长的木棍,削尖一头,搭配和上次防御山贼的门板盾牌一样,若真遇到盗匪、恶霸,也能有自保之力。
李教头对此十分赞同,当即决定带着弟子们分片教学:“咱们人手有限,先把王家庄、李家坳,还有几个弟子所在的村子教好,其他村子想要学的话就自己派人来,先让各村村长把青壮组织起来,等咱们这边教完一轮再说。”
消息传开后,各村的青壮都格外积极。等河道修好,每天下午,王家庄和李家坳的晒谷场上都挤满了人,几十多个青壮握着木枪,跟着李教头练基本的持枪姿势 ——“枪要握稳,手臂别晃,重心往下沉”;陆野则在一旁示范长枪阵式的配合技巧,教大家如何排成 “一字长蛇阵”,如何交替出枪、互相掩护:“两个人一组,一人主攻,一人防守,别只顾着自己往前冲,要看着身边的人!”还有几个村的木匠以李木匠为首,正在突击做木质盾牌,很简单的造型,和门板一样,就是稍微小点,后面有把手,还留了个支撑点,真用上的时候可以找跟合适的木棒一撑,就会很稳当。
李云霆也跟着一起练,十二三岁的少年握着比自己还高的木枪,却格外认真,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把短打都浸湿了,也只是擦把汗继续练。“师兄,这样的阵式真能挡住坏人吗?” 休息时,他凑到陆野身边问道。陆野笑着点头:“当然能,你看咱们每二十多个人排成一阵,交替刺击,只要不是正规军队,一般的坏人就算再厉害,也冲不进来,还会被咱们的枪逼得后退。”
乡亲们也渐渐摸出了门道,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后来能熟练配合着走完整套阵式,不过用了半个月。李大叔握着木枪,跟着大家一起练出枪,笑着说:“以前总觉得枪是练家子用的,没想到咱们也能学会,以后就算真遇到坏人,咱们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