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使者是左相张元的侄子张昊,穿着一身华丽的锦袍,带着两名随从走进府衙,见到范仲淹后,只是略一躬身,语气带着几分傲慢:“范大人,我家陛下有旨,愿割让灵州、盐州、韦州、静州四城,对大宋上表称臣,每年进贡黄金五万两、牛羊两千头,只求大宋撤军,两国永结同好。”说罢,他将国书和黄金清单放在案上,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在他看来,如此优厚的条件,范仲淹定会答应。
范仲淹拿起国书,看都没看就放在一边,淡淡道:“张使者,你怕是搞错了。灵州、盐州、韦州、静州,都是我大宋将士浴血奋战拿下的,本就是大宋的疆土,何来‘割让’之说?”张昊脸色一变,没想到范仲淹如此强硬,连忙道:“范大人,这四城原是西夏领土,我家陛下割让出来,已是极大的诚意!”
“诚意?”狄青忍不住笑了,黝黑的脸上满是嘲讽,“当初李元昊叛宋称帝时,怎么没说诚意?如今打不过了,才想着称臣进贡,晚了!”旁边的陆野靠在椅背上,指尖敲击着扶手,慢悠悠道:“再说,口头称臣有什么用?李元昊今日称臣,明日说不定就会再次反叛——我大宋从不信反复无常之辈。”
张昊气得脸色涨红,指着范仲淹道:“范大人!你若执意不撤军,就是拥兵自重!我要去汴梁,向你大宋皇帝告状,说你擅开战事,意图谋反!”这话一出,府衙内的宋军将领纷纷怒喝,手按在腰间的兵器上,恨不得当场将张昊拖出去斩了。
范仲淹却毫不在意,摆了摆手道:“使者要去汴梁,本帅绝不阻拦。只是我劝你,路上最好快些。”陆野接过话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去你的,我打我的。以我军的速度,不出十日就能抵达兴庆府。等你从汴梁回来,恐怕连兴庆府都找不到了,更别说你的‘陛下’。”
狄青也站起身,走到张昊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免得城破之时,丢了性命。”张昊被三人的气势吓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嚣张,抓起案上的国书,狼狈地逃出府衙,连带来的黄金都忘了带走。
看着张昊仓皇离去的背影,狄青忍不住问:“范大人,就这么放他走了?要是他真去汴梁告状,陛下怪罪下来怎么办?”范仲淹笑着摇头:“陛下让我便宜行事,就是信任我能平定西夏。再说,怀安说得对,等咱们拿下兴庆府,李元昊被俘,陛下只会嘉奖咱们,怎会怪罪?”
陆野点头,走到沙盘前,指尖点在兴庆府上:“如今韦州、静州已破,兴庆府外围只剩兴州一处屏障。兴州守将是李元昊的亲卫统领,兵力有五万,都是正规军,不好对付。不过我已探过,兴州城防薄弱,咱们明日出发,三日内必破兴州!”
当晚,静州城内灯火通明,宋军兵士们忙着擦拭兵器、喂养战马,民夫们则在赶制攻城用的云梯和撞车。一派热闹景象,所有人都很兴奋,毕竟这可是灭国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