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
“所以现在,轮到我这把刀被‘处理’了。”
裴清在心里快速分析着这些话里的信息,林素月背后的人,果然是朝中重臣,而且当年参与了权力斗争,现在已经也已经在被清算。
“妻主……”
“你在说什么?什么刀?什么杀人?你……你到底在做什么?”
林素月看着他眼中的恐惧,这些肮脏的事,这些沾血的事,他不懂,也不该懂。
这样也好。
至少,在这场风暴彻底降临之前,他还能活在干净的幻象里。
“没什么。”她最终说,语气重新变得平静,“只是生意场上的事,有时候就跟朝廷里的争斗一样,用完就丢,没什么稀奇。”
她站起身,开始慢慢踱步。
“西北的商路,我放弃了。”她背对着裴清,声音从阴影里传来,“锦阳城的铺子,能卖的都卖了。醉仙楼……也只留最核心的部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还在,家还在,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裴清看着她挺直的背脊,看着她强撑着的姿态,在心里轻轻笑了笑。
留得青山在?
可惜啊,林素月,你的青山,你背后的靠山,你经营多年的势力网,你所有引以为傲的资本,都已经在崩塌了。
“妻主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裴清轻声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腹部,“不管怎么样,我和孩子都会陪着你。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林素月猛地转过身。她看着裴清,看着他脸上温柔的笑容。
她的眼眶忽然红了。
她快步走回来,走到裴清面前,伸手轻轻捧住他的脸。
“辞玉,”她低声说,声音哽咽得厉害,“我发誓,无论如何,我会保护你们。这是我……唯一还能做到的事了。哪怕天真的塌下来,我也会用我的身体,为你们撑出一片能活命的空间。”
“我相信你。”裴清轻声说,将脸靠进她掌心,闭上眼睛,“妻主,无论如何,我相信你。”
林素月的手颤抖了一下。
她低头,在裴清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那天夜里,林素月难得地早早歇下。
她抱着裴清,手掌贴着他隆起的腹部,很快便沉沉睡去——她太累了,累到连维持警惕的力气都没有了。
裴清却醒着。
他睁着眼睛,在黑暗中感受着身后均匀的呼吸,感受着贴在自己腹部的那只手的温度。
然后,他的手也缓缓覆上去,覆盖在林素月的手上,覆盖在那片隆起的弧度上。
裴清闭上眼睛。
他在心里想象着,如果此刻,闯进来的不是林素月,而是别人。
那些曾经在醉仙楼里觊觎过“玉公子”的客人,那些嫉妒林素月的对手,那些隐藏在暗处、对他这副身子感兴趣的势力。
她们会怎么做?
会撕开他的衣服,让那隆起的腹部完全暴露在灯光下吗?会用贪婪的手掌抚摸、揉捏、甚至拍打那片弧度吗?会一边羞辱他,一边逼他说出林素月的秘密吗?会在他耳边低语,说“你妻子已经完了,以后你就归我了”,然后——
裴清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
那种熟悉的兴奋感又涌上来,像潮水一样冲刷着他的理智。
裴清轻轻吸了口气,将那些翻涌的念头压回心底最深处。
还不是时候。
林素月还没有完全崩溃,她的势力还没有彻底瓦解,这场戏的高潮还没有到来。
他要等。
等到林素月失去一切,失去所有庇护,连静心园这道最后的屏障都守不住的时候。
等到那些觊觎者终于按捺不住,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蜂拥而至的时候。
等到他——苏辞玉,这个怀着林素月遗腹子的、美貌柔弱的男子,彻底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像一块肥肉被扔进饿狼群中的时候。
那才是他期待的时刻。
那才是……真正的表演开始的时候。
他的手在腹部轻轻抚摸,感受着那片虚假的弧度,感受着系统模拟的生命脉动。
快了。
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