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无声的轰鸣在所有人的神识感知中炸响！
两人中间的那片区域，空间剧烈扭曲，光线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塌陷成一个黑洞！
恐怖的意境压迫让方圆百丈内的修士脸色煞白，修为稍弱者更是直接吐血倒退，眼中充满了恐惧！
“这是……道则领域雏形？！他们才金丹期啊！”有见识广博的老修士失声惊呼。
苏婉站在陆明身后，全力运转功法抵抗那逸散的道则压迫，美眸中满是震撼。
她深知圣子强大，却没想到，这厉无痕竟也恐怖如斯！
厉无痕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浓烈的兴趣：“你的‘终’，带着循环往复的意韵，有趣，当真有趣！”
他感受到了陆明寂灭剑意中蕴含的那一丝来自《百世书》的轮回真意。
陆明亦是心中震动，厉无痕的“虚无”，更加绝对，更加彻底，仿佛要将他剑意中蕴含的那一丝“生灭轮回”的可能性都彻底抹去！
两人都未尽全力，这仅仅是气势与道则的初步试探。
厉无痕把玩着手中那块青铜残片，淡淡道：“此物与我有缘，陆道友可否割爱？”他看似询问，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
陆明目光扫过那残片，《百世书》传递来一丝微弱的渴望。此物，对他亦有用！
“天材地宝，有缘者得之。厉道友此言，未免霸道。”
“呵。”厉无痕轻笑一声，不再多言。
他指尖一缕纯粹的虚无之气如同发丝般，悄无声息地射向那摊位主人——一个只有筑基期的老者。
若是击中，老者连同他摊位上的所有东西，都会瞬间化为虚无，那青铜残片自然落入他手。
狠辣！漠视生命！
陆明眼神一冷，几乎在厉无痕出手的同一时间，并指如剑，一缕凝练的灰红色剑气后发先至，并非拦截那缕虚无之气，而是精准地点在摊位前的地面上。
“嗡！”
一道微型的寂灭剑域瞬间展开，将那缕虚无之气连同其周围尺许空间，一同笼罩、湮灭！
两人的第一次实质交锋，悄无声息，却凶险异常，平分秋色！
摊位老者吓得瘫软在地，浑然不知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厉无痕深深看了陆明一眼，似乎要将他的模样刻入灵魂深处。“看来，此物今日与你我皆无缘了。也罢，留待下次。”
他随手将那块青铜残片抛回摊位，仿佛丢弃一件垃圾。
随即，他身形如同融入空气般，缓缓变淡，最终彻底消失，连一丝空间波动都未曾引起。
来得突兀，走得干脆。
但那冰冷的、带着探究与杀意的目光，却仿佛依旧残留在此地。
陆明站在原地，眉头微蹙。
厉无痕的实力，比他预想的还要强，尤其是那纯粹的“虚无”道则，极其难缠。
而且，此人身上，定然也有大秘密！那种对“轮回”相关事物的敏感，绝非寻常。
苏婉上前，低声道：“圣子，此人……”
陆明抬手打断，目光落在那块被厉无痕丢弃的青铜残片上。他走上前，将其拾起。
入手冰凉，神念探入，依旧感知不到任何灵气，但在《百世书》的感应下，却能察觉到其中蕴含着一丝极其隐晦、近乎永恒的“凝固”时空之力。
“时空锚点碎片……”陆明认出了此物来历，可用于稳定小型空间，或炼制涉及时空的法宝。
对厉无痕的虚无道则或许无用，但对他参悟时空劫剑，却有不小助益。
他付给那惊魂未定的摊主一笔远超残片价值的灵石，将碎片收起。
这次万宝天会，目标之物尚未找到，却先遇到了意料之外的宿敌。
陆明抬头，望向厉无痕消失的方向，眼中首次露出了凝重，以及……一丝遇到真正对手的炽热。
“寂灭对虚无，轮回对终结……”
“厉无痕，我们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