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唐突了,您如此美丽,导致我失去了分寸。”
舞池中央,赵云手杖轻叩地面,与贵族小姐跳舞旋转时,目光始终盯着莉亚与男爵的方向。
他看见男爵从怀中掏出一枚紫色水晶瓶,瓶中粉末在烛光下泛着幽光,而莉亚的冰蓝裙摆下,已有细小的冰棱悄然凝结。
与此同时,艾琳正慢慢往西侧回廊移动。她的裙摆扫过地面时,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反光的瓷砖,路过甜点桌时,她顺手将一块马卡龙塞进袖口 —— 那是帮赵云带给妮娅的战利品。
“女士?”
突然响起的男声让她停住脚步。一名年轻的侍应生端着托盘站在转角,目光落在她别着的紫罗兰上。
“您是否需要向导?外面很容易迷路。”
艾琳按住袖中的淬毒匕首,脸上堆起贵妇的不耐:“不需要,我只是去洗手间。”
她故意将 “洗手间” 三个字咬得含糊,侍应生果然露出尴尬的表情,匆匆指了指走廊尽头,便快步离开。
艾琳走到西侧回廊的某根立柱后,突然消失在阴影里。按照此前查探的情报,艾琳在后花园处找到了地窖入口。
入口处有四名身着皮甲的守卫警戒,腰间的佩剑上刻着毒蛇纹章,正是男爵的私人卫队。
另外,她注意到门框上方嵌着一枚菱形晶石,正发出微弱的蓝光 —— 那是专门用于检测暗影潜行术的 “显形石”,任何隐身术或暗影步都会被识破。
等了片刻,恰好其中一名守卫从怀里掏出钥匙串,将其中一枚铜钥匙插入锁孔缓缓打开铜门。
艾琳摸向腰间的皮质小包,里面装着莱尔给的星光粉尘 —— 这种粉末能短暂干扰魔法晶石,但只有一次机会。
“你们听说了吗?” 一名守卫压低声音,“今晚的‘祭品’,男爵说要献给深渊……”
“嘘!” 另一人肘击同伴,“要是让男爵听到,你就死定了!”
钥匙转动的声音突然停滞,守卫的目光猛地转向艾琳藏身的阴影。
“谁在那里?!”
艾琳屏息凝神,突然疾驰将星光粉尘洒向地窖入口。蓝色的粉尘如萤火虫般腾空而起,在守卫们的惊呼声中,她猛地往相反方向疾跑。
“抓住他!”
两名守卫怒吼追向艾琳,剩下两位守卫在原地警戒。
艾琳假装踉跄着逃跑,在一个拐角处突然“消失”在阴影中,与追来的守卫擦肩而过,但两人并未察觉。
赶在那位守卫把铜门关闭前,艾琳贴着铜门滑入地窖,铜门在身后悄然闭合,将舞会的喧嚣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地窖深处,腐肉与香料混合的气息几乎让人窒息。艾琳摸出袖中的荧光石,绿色的光芒照亮前方的石阶,而在更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以及某种黏腻液体滴落的 “滴答” 声 。
她握紧手中银色淬毒匕首,一步步走向黑暗。
而在上方的舞会中,赵云正甩开热情的贵族小姐,手杖尖端已经抵住格雷男爵的咽喉。
“格雷男爵,你想要对我的夫人做什么?” 赵云的声音冷如刀锋。
格雷男爵感受到赵云的杀意,他身体止不住颤抖着,这分别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杀神。
此时远处的钟楼,午夜的钟声悠悠响起。听到钟声后,格雷男爵瞬间镇定下来。
“过了今晚,她就是我的了。”
话音未落,整座庄园突然剧烈震动,地窖方向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艾琳的荧光石摔在地上,在熄灭前的最后一刻,她看见无数蜷缩的人影从黑暗中站起,他们的眼睛里跳动着幽紫色的火焰,皮肤下的血管里流淌着紫色的液体 —— 那是被改造成深渊生物的幻梦病患者。
而在这混乱的中心,格雷男爵露出癫狂的笑容,从领口扯出一枚刻着深渊符文的吊坠:
“欢迎来到深渊的盛宴,各位,请为深渊献出你们的生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