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祈的声音在寂静的工坊里回荡,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与理性交织的魅力。
“这将是一场横跨星海、贯穿时光的终极拯救。而我,就是这场拯救的祭品,也是链接万界的坐标。计划若成,翁法罗斯得救,黄金裔们迎来真正的黎明。而我……大概率会彻底消散,或者变成某种非我的存在。”
他看向那刻夏,眼神灼灼:“老师,这就是我的计划。一个利用外界规则之力,从外部撬动内部死局的方法。一个……需要您用尽所有知识,将我‘拆分’的豪赌。您,愿意帮我吗?为了一个可能的、真实的未来。”
那刻夏沉默了。他靠在仪器架上,独眼低垂,看着地上散落的卷轴,那些代表着他一生追求知识与真理的象征。林祈的话,每一个字都冲击着他固有的世界观。天外?星神?贤者之石?散作星屑,链接万界?这太疯狂,太不可思议,简直是对理性的亵渎!
然而……那两千次轮回的记忆洪流是如此真实,那绝望中的挣扎,那一次次徒劳的努力,如同冰冷的锁链缠绕着他的理智。如果……如果这孩子说的是真的呢?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只是一个不断重置的牢笼呢?那么,他毕生追求的知识,他所有的研究,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在一个循环里打转的尘埃。
一种深沉的无力感,混合着被禁锢的愤怒,以及一丝……被这疯狂计划点燃的、属于“渎神之人”的反叛火焰,在他心中燃烧起来。
他缓缓抬起头,独眼中布满了血丝,但眼神却变得异常锐利和……清醒。
“将灵魂撕裂,炼制成数千碎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那痛苦,远超你经历过的任何一次死亡。那是存在的根基被摧毁的过程。你可能在过程中就彻底疯狂、湮灭。就算成功了,那些碎片在宇宙中漂泊,也可能被污染、被吞噬、被磨灭……计划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
“我知道。”林祈的回答依旧平静,“但这是唯一的路。概率再小,也大于零。而继续待在轮回里,概率是零。”
那刻夏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确认他是否真的理解这其中的代价。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既然这个世界本身的规则已是谎言,那么,就用来自‘谎言’之外的力量,去打破它!我,阿那克萨戈拉斯,以理性泰坦继承者之名,接受你这疯狂的……‘贤者之石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