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色的炼成阵光芒大盛,如同一个贪婪的巨口,将林祈完全吞没。不再是温暖的能量包裹,而是无数冰冷的、带着理性泰坦力量的符文刻痕,如同亿万把无形的刻刀,开始从最细微处,剥离他的存在。
痛苦,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他的每一个感知角落。
这并非肉体被摧毁的剧痛,那是他早已熟悉的。这是更深层、更本质的“存在”被强行拆解的酷刑。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他那融合了两千次轮回记忆与情感的“自我”,正在被那刻夏引导的泰坦之力,像拆解一个精密而脆弱的仪器般,小心翼翼地、却又无比残忍地分割开来。
首先被触动的是那九个早已在他灵魂中打下烙印的“人格面具”。
“慈悲医者”发出了无声的哀鸣,那是对生命流逝的不舍与治愈之愿被硬生生抽离的痛楚,化作一道柔和的、带着草药清香的翠绿流光,被强行压缩、凝实。
“疯狂猎人”在咆哮,极致的杀意与巡猎的执念化为一道灼热的、带着血腥气的暗金箭矢,挣扎着,却依旧被符文锁链捆缚、锻造。
“沉默守护者”如同山峦崩塌,那份坚不可摧的守护意志被碾碎成厚重的、土黄色的光粒,沉重地汇聚。
“悲悯调律者”的和谐之歌变成了刺耳的杂音,连接与共鸣的理念被撕扯成闪烁不定的、七彩的丝线,相互缠绕又排斥。
“恼怒谜语人”的迷雾被驱散,未知与谜题被强行赋予形态,变成一颗不断变幻形状、内部仿佛有星云旋转的深紫色结晶。
“仲裁者”手中的无形天平崩碎,平衡与公正的理念被分解为无数冰冷的、如同砝码般的银色光点。
“吞噬者”那永恒的饥饿感被填满——并非满足,而是被更强大的力量强行塞入一个狭小的容器,化作一颗不断向内塌陷、散发着不祥吸力的黑洞般的小石子。
“报丧者”的终末低语被掐断了喉咙,注定的命运被凝固成一块毫无光泽、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漆黑碎片。
“沉睡者”的虚无梦境被粗暴地惊醒,空无本身被赋予“有”的形态,变成一团不断逸散、却又被强行聚拢的灰雾。
每一个“人格”被剥离,都像是活生生撕掉了他灵魂的一块血肉,扯断了一根连接着他与“林祈”这个整体的核心纽带。痛苦并非一次性的爆发,而是持续不断的、层层递进的凌迟。他感觉自己的“本质”正在被抽空,被分化,两千次轮回积累的情感、记忆、执念,如同决堤的洪水,却在出口处被强行分流,灌入数千个不同的模具。
这不仅仅是分离,更是“定义”和“固化”。那刻夏以其无与伦比的知识和力量,将林祈灵魂中那些模糊的、相互渗透的命途倾向,清晰地剥离出来,并赋予它们最纯粹的形态,封印在即将成型的贤者之石中。这个过程,相当于将一幅色彩交融的油画,强行分离成数千种单一的、浓烈的原色,每一种原色都代表着他曾经极致践行过的某一条道路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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