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看了看眼神坚定的少女,又看了看奄奄一息的驮兽,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小心。如果看到卡提卡人的影子,立刻回来!”
林祈和少女——“小首领”,立刻出发。路上,林祈有意无意地和她交谈。
“你很勇敢。”林祈说。
“不勇敢就会死。”少女的回答简单而残酷,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卡提卡人不会因为我们害怕就放过我们。”
“就没想过,和卡提卡人谈谈吗?”林祈试探着问。
少女猛地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林祈,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甚至有一丝被冒犯的愤怒:“谈谈?和他们?他们杀了我们的父母,抢走我们的水和食物!他们只懂得杀戮和掠夺!和他们有什么好谈的?!”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
林祈没有反驳,只是平静地说:“我见过很多地方,一开始也像你们这样,打生打死。但后来发现,有时候,合作才能让大家都活下去,甚至活得更好。”
少女抿着嘴,显然不信,但也没有再激烈反驳,只是闷头赶路。顺利取到泥土返回后,两人合力和其他人一起,按照林祈的方法给驮兽灌胃、清理。忙活了半天,几头驮兽的状况竟然真的稳定了下来,虽然还很虚弱,但至少保住了性命。
这一次,聚落里的人看林祈的眼神彻底不同了。他不仅带来了食物,还真的用他的知识和行动,帮他们保住了一份珍贵的财产。一种基于实际利益的、更为牢固的信任,开始建立。
晚上,篝火旁,小首领主动坐到了离林祈不远的地方。她的弟弟,“小孔雀”,也好奇地偷偷打量着这个神奇的外乡人。
“你……真的觉得,能和卡提卡人合作?”少女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林祈看着跳动的火焰,轻声道:“我不是说忘记仇恨,那太难了。我是说,或许我们可以先找到一个双方都不想死,都渴望活下去的共同点。从这个点开始,试着……换一种活法。”
少女沉默了很久,望着火焰出神。她那宝石般的弟弟则仰着小脸,看看姐姐,又看看林祈,眼中闪烁着懵懂而又新奇的光。
林祈知道,第一颗种子,已经在这片干涸的土地上,悄然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