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艘船，一前一后，缓缓驶离这片承载了太多牺牲与荣耀的星域，将背影留给了那片渐行渐远的星空坟场。
最初的航程是在近乎凝固的沉默中度过的。铁尔南忙着捣鼓他那艘快散架的破船，叮叮当当的维修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泰罗则大部分时间待在自己的突击艇里，要么凝视着窗外流转的星云，要么就看着掌心中那颗流转着七彩光晕的同谐贤者之石发呆。那石头触手温润，仿佛还残留着哈摩尼亚那家伙带着笑意的温度。
“喂，小子！”铁尔南的声音突然通过加密频道炸响，打破了寂静，“咱们这就算搭伙了，总得有个目的地吧？你那个…嗯…‘回收碎片’，有谱没有？”
泰罗的视线从贤者之石上移开，金色的眼眸恢复了惯常的冷静。“有模糊感应。距离最近的一个，在‘科里奥利’星域方向。”
“科里奥利？听着像个搞流体力学的地方。”铁尔南嘀咕着，“行，你指路，老子跟着。正好找个地方补充点燃料，这破船再跳两次就得趴窝。”
航向设定完毕，飞船进入平稳的跃迁状态。铁尔南总算把他那边的噪音工程告一段落，拎着两罐合成营养液，熟门熟路地对接了气密门，晃悠进了泰罗的突击艇。他把一罐递给泰罗，自己靠在舱壁上，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说说吧，”铁尔南用袖子擦了擦嘴，“那个科里奥利星域，是个什么情况？咱们这趟是去…‘商量’，还是‘动手’？”
泰罗接过营养液，没有立刻喝。“资料库记载，科里奥利七号星，存在一个高度秩序化的城邦文明。碎片反应与‘均衡’命途特征吻合。初步判断，协商为主。”
“均衡？听着比哈摩尼亚那‘大家要好好相处’的调调还玄乎。”铁尔南挠了挠他那一头乱发，“怎么个协商法？总不能直接找上门说‘嘿，哥们儿，你其实是块石头，跟我们走吧’？”
“需要契机，与合适的身份。”泰罗语气平稳，“根据其社会结构，司法系统拥有极高权威。或许，可以从解决他们无法裁决的争端入手。”
铁尔南眼睛转了转，一拍大腿：“明白了！就是去帮人断案子，露一手，然后混个脸熟，再找机会谈条件！这个我在行啊！当年在匹诺康尼，街坊邻居吵架都找我来评理！”
泰罗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写着“怀疑”。
“你那是什么眼神！”铁尔南不满地嚷嚷，“老子虽然看着粗，道理还是讲得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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