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舟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身后几女耳中。
“咱们，回家。”
“家？”
黄蓉心中一颤，这个字眼像针一样刺了她一下。
她望向李轻舟的侧脸，那熟悉的轮廓此刻却带着一种陌生的掌控感，她的家，还在吗？
马蹄踏过青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
襄阳城的变化，肉眼可见。
街道干净整洁，坑洼被填平，两旁的商铺林立，货物琳琅满目。
行人虽多，却秩序井然，看不到往日流民的萎靡和混乱。
偶尔有巡逻的明教教众走过，步伐整齐，神色肃穆，对百姓也颇有礼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久违的、充满生机的烟火气。
“朱重八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
李轻舟目光扫过街角一处新开的粮铺，门口排着队，但队伍并不长，显然供应充足。
他语气带着点调侃，却难掩一丝赞许。
“这襄阳，被他打理得像个城池了。”
小龙女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依旧清冷，但目光却落在街角几个嬉戏的孩童身上，眼神柔和了一瞬。
黄蓉则看得更细。
她注意到店铺的招牌统一规整，物价似乎也稳定下来，甚至看到几个衣衫破旧却面色红润的力工扛着麻袋走过，步履轻快。
她心中暗叹，这份治理能力，确实远超自己当年。
只是，这秩序的代价，是什么？
穿过几条主街，来到郭靖昔日府邸前。
这里如今成了襄阳抗蒙的核心枢纽之一。门口守卫森严，见到李轻舟，立刻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参见城主！”
李轻舟摆摆手，翻身下马，动作利落。
几女也纷纷下马。
“郭大侠如何？”
李轻舟直接问向守卫统领。
统领神色凝重。
“回城主，郭大侠情况，不容乐观。杨左使一直以真气护住心脉，但那蛊毒太过阴邪，郭大侠气息越来越弱，时常陷入昏迷。”
黄蓉心头一紧，再也顾不上其他，提气跟上。
小龙女、小昭、水笙也急忙跟随。
内院厢房门口，杨逍正背对着门，盘膝坐在蒲团上，双掌按在房门上，掌心隐隐透出赤红的光晕，显然正全力将真气渡入房内。
他听到脚步声，猛地睁开眼。
见到李轻舟，脸上露出一丝狂喜和如释重负：“教主，你可算回来了，郭靖他……”
“杨左使，辛苦了。”
李轻舟拍了拍他肩膀，目光已投向房内。
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内光线昏暗。
郭靖躺在宽大的木榻上，昔日伟岸的身躯此刻显得异常瘦削，脸色灰败，嘴唇干裂，只有微弱的呼吸。
他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靖哥哥!”
黄蓉扑了过去。
“你醒醒，蓉儿回来了，带药回来了，你一定要撑住。”
李轻舟大步走到榻前，目光落在郭靖身上，眉头瞬间锁紧。
这毒，比他想象的还要霸道。
他伸出手，两指搭在郭靖腕脉上，一股精纯的九阳真气缓缓探入。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