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尚未亮,延平城内一片死寂。连续多日的城门紧闭与米价飞涨,已让这座城池的生机近乎断绝。饿殍倒毙于街巷,绝望的啜泣声在寒风中飘荡,而陈府高墙之内,陈志却正做着独霸延平的美梦。
子时三刻,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下延平城南面城墙——那是梅川内伊麾下最精锐的伊贺忍者,一共有60人。他们是在陈志的亲信家丁引导下进入延平城内的。
按照约定,他们的任务是:分头潜入刘家、李家宅邸,制造混乱,刺杀他们的家主及主要男丁。
领头的忍者首领小泉一郎,是个四十余岁、面容阴鸷的武士。面对前来接应他们的几名陈志亲信,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动手...”
早有准备的忍者们十分果断的动手,只一瞬间就把陈志的这几名手下干掉。
小泉一郎踩着一个孩子抽动的身体,对手下命令道:“换上衣服,偷袭城门,引导大军入城。”
与此同时,城外五里处的山林中,八千倭寇正摩拳擦掌,悄声整理兵器。梅川内伊骑在马上,望着远处延平城模糊的轮廓,心中盘算着:一天,只有一天时间。必须抢够本钱,然后一把火烧了这城,趁乱北窜。
“都记住了,”他压低声音对身旁头目道,“入城后,先抢府库、大户,再屠平民。年轻女人可掳走,其余皆杀。午时前,务必完成洗劫,午后装车,申时放火,酉时前撤离。”
“嗨!”众头目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暴戾的光芒。
寅时初,南门。
守门把总王虎正抱着长枪打盹。连续多日的警戒已让他疲惫不堪,更兼城内的米价上涨,士兵们都是本地土生土长的,虽然当兵的饿不着自己,可是哪家又能没有几个不为粮食发愁的亲戚,怨声载道之下,巡逻防守早已形同虚设。
忽然,颈后一凉。
王虎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一柄苦无已精准地切断了他的喉管。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蒙面的黑影,想伸手去抓腰刀,却被一脚踹倒。
周围几名守军也在瞬息间被忍者悄无声息地解决。尸体被拖到阴影处,忍者迅速换上明军号衣。
小泉一郎亲自检查城门机关,确认无误后,对身旁忍者点了点头。
三支裹着油布的火把在瓮城上划出三道弧线——这是约定的信号。
城外,梅川内伊看到信号,猛地拔刀:“攻城!”
没有呐喊,没有鼓声,八千倭寇如潮水般涌向洞开的南门。铁蹄踏地发出沉闷的轰鸣,终于惊醒了城中守军。
“敌袭——!”凄厉的警报声划破夜空。
但为时已晚。
倭寇先锋已冲入瓮城,与前来查看的巡逻队撞个正着。短促的厮杀后,巡逻队全灭。倭寇主力长驱直入,兵分四路:一路直扑府库,一路杀向武库,一路抢占其余三门,最后一路则开始在街巷中散开,见门就破,见人就杀。
知府衙门内,陈志被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惊醒。
“怎么回事?!”他披衣起身,厉声喝问。
管家陈忠连滚爬进内堂:“老爷!不好了!南门失守,倭寇……倭寇杀进来了!”
陈志脸色瞬间惨白:“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只派了忍者吗?城门怎么会开?!”
“是忍者开的门!他们杀了守军,放倭寇入城了!”
陈志如遭雷击,踉跄后退:“梅川内伊……他骗我……他竟敢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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