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在倭寇们做着美梦的时候,死神也在不断的向他们逼近。
次日卯时,天色微明。
延平城南十里外,两支明军正全速前进。左边是孔有德部,右边是朱冕甫部。他们本奉命合围倭寇于闽北山区,却在前夜接到急报:延平府城可能已遭袭击。
而在他们往延平府前进的时候也路线遇到了一些从延平城逃出来的百姓,大致了解了延平城内正在发生的惨剧,因此也都拼命的往延平城这里进发。
孔有德和朱冕甫懊悔不已,恨不得立刻就插上翅膀飞到延平城。
“再快些!”孔有德策马狂奔,这位以勇猛着称的将领心中有不祥预感。
前方斥候飞马不断来报:“将军!延平城方向火光大盛,隐约可闻……惨叫声!”
“将军有倭寇在城内装车,似乎想要逃跑。”
“将军,有斥候已经潜伏进入城内,城内太惨了,到处都是惨死的百姓......”来报的斥候,大口喘着气。
孔有德不停的催促:“全军急行!”士兵们也都拼了命的跑动,一个个都愤怒异常。
当明军先锋骑兵抵达延平城南门时,眼前的景象让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也倒吸一口凉气。
南城门洞开,门前堆满一层又一层的尸体——有守军的,更多的是平民的。鲜血已凝固成暗红色的冰,在初冬的寒风中散发着腥臭。
城内,黑烟滚滚,火光未熄,死寂中偶尔传来一两声微弱的哭泣或呻吟。
“畜生……”孔有德握刀的手青筋暴起。
朱冕甫部从北方来,则先是到了北门。
一路而来,他们同样也看见了大量百姓的尸体。不过与南门的一片死寂不同的是,北门这里却是灯火通明,大量的倭寇正在北门忙碌,清理进出北门道路上的尸体,也有许多倭寇正在往他们掠夺来的车马上面装他们抢夺的金银。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道路两旁的百姓尸体,被他们胡乱的扔在一旁,很多女人的尸体上都没有任何的衣物遮掩。
倭寇们有的唱着欢乐的歌曲,有的大声吆喝着同伴加快速度,也有的则玩弄地上尸体。
这位年轻的将军看到北城门惨状,闭目良久,再睁眼时眼中只剩杀意,不过他们并没有失去理智,而是命令:“封锁四门,不许他们一个逃脱。架上大炮,把他们在北门口的防御给老子轰掉,然后全军出击,燧发枪上换刺刀,一个不留?”
辰时三刻,明军完成合围。
随后满怀怒火的大炮如同下雨一样,朝北门正在集中的倭寇人群中间落下,顿时把大量倭寇炸的是人仰马翻,四肢不全。
“敌袭——!”
“敌袭——!”
幸存倭寇们大声呼喊着,寻找掩体想要躲避炮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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