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拉拢还是什么的,雷耶斯对他确实不错,总是时不时的送些东西给他,哪怕威廉不在这边久住,但是还是送了一套房子。
威廉靠在别墅露台的藤椅上,手里捏着高脚杯,猩红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荡。阳光透过遮阳伞洒在他身上,远处泳池边的佣人正忙着准备下午茶,银质托盘里摆着刚出炉的马卡龙和鱼子酱,连咖啡都用的是牙买加蓝山豆——这日子,简直比他之前谋划的还要舒坦。
“果然,当保镖也能这么滋润。”他啜了口酒,想起昨天雷耶斯派司机送来的礼盒,里面是块百达翡丽腕表,说是“辛苦费”。这地头蛇是真有钱,连日常吃的菜都和外面不一样:同样是牛排,他家的是澳洲和牛m9级,煎得外焦里嫩;同样是沙拉,配菜用的是空运来的白松露,一口下去全是金钱的味道。
他放下酒杯,拿起一块马卡龙塞进嘴里,甜而不腻的口感在舌尖化开。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不用想也知道,又是雷耶斯派来送东西的。威廉挑了挑眉,心里暗笑:这拉拢的手段虽然直白,却着实让人没法拒绝。不过,他可没忘了自己的目的,眼下的安逸,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说实话,这事情搞得威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作为回报,威廉在雷耶斯的眼线回来汇报工作的时候提了一嘴,钱放在私人保险库是不安全的。
雷耶斯的眼线刚汇报完城外仓库的巡查情况,威廉正端着咖啡杯坐在一旁,状似无意地插了句嘴:“对了,听说最近不少私人保险库遭了贼,有的连墙体都被液压钳剪开了,藏里面的东西被搬得一干二净。”
他说这话时,指尖还在杯沿轻轻摩挲,眼神落在窗外的草坪上,语气随意得像在聊天气。雷耶斯的眼线愣了一下,下意识追问:“真的?我怎么没听说?”
“都是圈子里私下传的,没闹大而已。”威廉啜了口咖啡,慢悠悠补充道,“那些保险库看着结实,其实防盗系统早过时了,遇上懂行的,半天就能撬开。与其把钱放那儿,不如找个更隐蔽的地方——毕竟,钱这东西,还是握在自己能盯着的地方最安全。”
说完,他没再往下说,转而聊起了桌上的甜点,仿佛刚才只是随口提了句无关紧要的话。可只有威廉自己知道,这轻飘飘的一句“提醒”,已是他能给出的最大回报——既不算暴露自己,又能帮雷耶斯避开潜在的麻烦,至于对方听不听,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毕竟,他可没义务替这地头蛇操太多心。
这可都是根据未来发生的事情给出来的中肯建议了, 这放在古代已经算是泄露天机了,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可怕,你自己想想也知道。
毕竟威廉总不能直接告诉他,未来有几个开车的疯子,会把你辛苦攒下来的钱连带着保险箱一起偷走吧,哦不对,或者说是抢走比较准确一点。而且方式就是你现在完全想象不到的那种,从墙上破个口子给你看。
只不过没有得到什么反馈,看来是没听进去,等这次被抢了就老实了。这次这帮人是真的没打算拿啊,不像未来的光头家人侠。到时候损失大了就知道心疼了。但是很可惜,看上去他好像没怎么听得进去。
别墅的宴会厅里,水晶灯的光落在威廉身上,他穿着雷耶斯送的定制西装,单手插兜靠在吧台边,连抬手端酒杯的动作都透着股漫不经心的优雅。这一幕落在角落里的小个子眼里,简直像根刺扎进了肉里——他叫塔克,是雷耶斯手下最资深的“清道夫”,常年干着脏活,手上沾的血比威廉喝的酒还多,却从没像眼前这人一样,仅凭一张脸和“空降”的身份,就深得雷耶斯器重。
干脏话的人一直是他,结果自己没见到什么进步的空间,来了个小子就轻松的拿到了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哼,骚包玩意儿。”塔克啐了口唾沫,手指死死攥着啤酒瓶,指节泛白。他看着威廉被几个下属围着敬酒,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心里的火气更盛——这人除了穿得光鲜、长得好看,还会什么?上次雷耶斯让他跟着处理仓库纠纷,他全程就站在旁边看,连动手都没动手,最后倒成了雷耶斯嘴里“沉得住气、有分寸”的功臣。
旁边的同伙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瞅了,人家是老板面前的红人。”塔克却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红人?我看是花瓶!真遇上事,他那副好皮囊能挡子弹?”
他想起自己这些年为雷耶斯出生入死,身上的伤疤一道叠一道,换来的也不过是几句口头表扬;而威廉刚来没几个月,没干过一件脏活,却能拿到最好的资源,甚至连雷耶斯都对他和颜悦色。这种落差像火一样烧着他的耐心,尤其是每次看到威廉穿着精致的衣服,在众人面前“装模作样”,他就忍不住想冲上去,撕下对方那层虚伪的面具——让所有人看看,这个空降的“红人”,到底有多没用。
可惜了这一切也就只能想想,父子俩都对这个家伙很尊重,也不知道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在这里,穿西服的人都很少,一个原因是热,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地位不一样,哪怕是这的职员穿便装的也比较多,就这个人,一天天的西服不离手,那料子看着真不错,比自家老大穿的都好。
威廉端着香槟杯,眼角余光瞥见塔克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只淡淡瞥了一眼,便转头和身边的人谈笑风生,连半分多余的注意力都懒得给。这种级别的敌意,对他来说就像苍蝇嗡嗡叫——烦,但不值得抬手驱赶。他心里甚至暗笑:别说只是瞪几眼,真要有杀意,排队的人能从别墅排到城门口,轮得到塔克这种角色?
威廉很清楚,反正也没几天好待的了,根本不怕被记恨,但是最近几天的观察下,威廉还是为雷耶斯感到可惜,现如今的雷耶斯手下不说人才济济但是也差不多,再想想几年后的凄惨模样,手下连几个卖命的都没有。
他靠在栏杆上,看着宴会厅里雷耶斯手下的人来来往往——有负责情报的技术骨干,有能打能冲的行动小队,还有擅长打理灰色产业的老手,虽说称不上顶尖,但也算得上各司其职、初具规模。结果到最后身边能干事情就只剩下了那个小矮子。
最近这几天,雷耶斯的心情异常沉重,仿佛有一片阴云始终笼罩着他,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这种感觉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一种冥冥之中的预感,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他的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尤其是他最爱的酒,最近也变得索然无味,甚至连碰都很少碰一下。要知道,酒可是他生活中的一大乐趣,如今连这一点都失去了,更让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然而,与他内心的不安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座城市最近却异常平静。街道上的人们依旧来来往往,城市的喧嚣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那几个一直逍遥法外的家伙,仿佛一夜之间销声匿迹,没有了他们的捣乱,城市反而显得更加安静。
但正是这种反常的平静,让雷耶斯越发觉得不安。他心里清楚,那些家伙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的突然消失,很可能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