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一个木箱推了出去,木箱在地上滑行,发出刺耳的声音 。
黑衣人下意识地向木箱开枪,白良抓住这个空隙,纵身一跃,从旁边的矮墙翻了过去,落在了另一条胡同里 。
等黑衣人反应过来,翻过矮墙时,白良已经跑得没影了 。
他看着错综复杂的胡同,气得狠狠踹了一脚墙,却只能无可奈何地向井上汇报情况 。
白良一路狂奔,直到跑出了这片胡同区,来到了黄浦江边上 。
江风一吹,他才稍微冷静了一些 。
他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没有追兵跟上来,才松了口气 。
他摸了摸胸口的黄铜通行证,鱼鹰纹的轮廓依旧冰凉 。
井上的追杀,让他更加确定,这上海滩,再也不能待了 。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码头,夜色渐浓,“福顺记”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辨认了一下方向,快步向七号码头走去 。
前路依旧凶险,但他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迎着风浪,向着那艘可能带来生机的船,大步前进 。
要不要我继续续写白良登上“福顺记”船后的情节,比如船上遇到的新危机,或是与地下组织的汇合过程?
白良刚拐进通往七号码头的小巷,裤脚还沾着刚才翻墙头时蹭的泥点,眼角余光就瞥见了巷口那辆不起眼的黑色人力车 。
那车停在杂货店的阴影里,车夫戴着顶旧毡帽,帽檐压得快遮住眼睛,手里攥着车把,却半天没动一下——这时候正是码头最热闹的时候,拉车的哪有闲坐着晒太阳的?更怪的是,刚才他从另一条胡同跑出来时,好像在街角也见过这么一辆车,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那车夫的身形竟和眼前这人有几分像 。
白良心里咯噔一下,脚步没停,依旧装作赶路的样子,手指却悄悄摸向了后腰的勃朗宁 。
他故意放慢脚步,借着整理衣领的动作,快速扫了一眼人力车的车轮——轮胎上沾着的不是码头常见的煤渣,而是城西废弃工厂附近特有的红泥土,和他早上押送毒气弹时鞋底沾的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