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废弃的报刊亭因为位置偏僻,又年久失修,早就没人管了,正好可以作为隐蔽的引爆点。
而且特高课的会议室就在一楼,窗户正对着报刊亭的方向,只要炸弹威力足够,一定能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可是怎么把炸弹运过去?又怎么引爆呢?”
周老头还是不放心。
“我有办法~”
白良说道,“明天我乔装成捡破烂的,把炸弹藏在破烂堆里,趁机送到报刊亭。
至于引爆,我做的是延时炸弹,设定好时间,到点自然会爆炸~”
第二天一早,白良就开始做准备。
他换上了一身破旧的粗布衣服,上面打满了补丁,又在脸上和手上抹了些锅灰,看起来就像个常年在街头捡破烂的流浪汉。
周老头则给他找了一个破麻袋,里面装了些废纸、塑料瓶,把土炸弹藏在最里面,用破烂盖好。
“白先生,万事小心~”
周老头把麻袋递给白良,眼眶有些发红,“要是事不可为,就赶紧跑,别硬来~”
“放心吧,周大爷~”
白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等事情成了,我就带你一起离开上海~”
说完,白良扛起破麻袋,佝偻着身子,慢慢走出了剃头铺。
街上的日本兵比平时更多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个路口都设了检查点。
白良低着头,尽量避开日本兵的视线,沿着墙角慢慢走。
遇到巡逻的日本兵,他就假装捡地上的破烂,把麻袋往身后藏了藏。
“滚开!别挡路!”
一个日本兵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白良踉跄了一下,连忙低着头,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方言,慢慢挪开了。
他心里捏了一把汗,还好日本兵没在意他,更没检查他的麻袋。
就这样,白良一路有惊无险地来到了特高课附近。
特高课的大楼庄严肃穆,门口站着四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兵,眼神警惕地盯着来往的行人。
旁边的废弃报刊亭果然还在,破败的窗户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门也掉了一半,看起来早就没人光顾了。
白良假装在附近捡破烂,慢慢靠近报刊亭。
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特高课的守卫虽然严,但注意力都集中在大门和来往的车辆上,没人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报刊亭。
他趁巡逻的日本兵转身的间隙,快速钻进了报刊亭。
报刊亭里堆满了垃圾,散发着一股霉味。
白良顾不上这些,连忙从麻袋里拿出土炸弹,放在报刊亭的角落里,调整好延时引线,设定在晚上七点整爆炸。
做完这一切,他又把麻袋里的破烂倒了出来,盖住炸弹,然后悄悄退出了报刊亭,依旧装作捡破烂的样子,慢慢离开了。
离开特高课的范围后,白良才松了口气。
他没有立刻回周老头的剃头铺,而是绕了几个大圈,确认没人跟踪后,才钻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等待着爆炸的时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
白良靠在墙上,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他看了一眼怀表,已经六点五十分了,还有十分钟,炸弹就要爆炸了。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眼神紧紧盯着特高课的方向。
七点整! “轰隆!”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特高课方向升起一团巨大的蘑菇云,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夜空。
爆炸的冲击波掀翻了周围的桌椅,玻璃碎片飞溅,特高课一楼的窗户瞬间被炸毁,墙体也塌了一大片。
白良能清楚地听到尖叫声、哭喊声和枪声混杂在一起,乱成一团。
他知道,炸弹成功了! 街上的日本兵都被爆炸声惊呆了,反应过来后,纷纷朝着特高课的方向跑去。
原本设好的检查点也没人管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爆炸事件上。
白良趁机从巷子里钻出来,混进混乱的人群中,朝着周老头剃头铺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百姓,还有急匆匆赶往特高课的日本兵,没人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流浪汉”。
回到剃头铺时,周老头正焦急地在门口张望。
看到白良回来,他连忙拉着他进了铺子,关上大门。
“白先生,成了?”
周老头激动地问道。
白良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容:“成了,炸死了不少日本人,特高课现在乱成一团了~”
“太好了!太好了!”
周老头激动得直拍手,“这下日本人肯定顾不上搜捕你了,我们可以趁机离开了!”
“嗯~”
白良点头,“现在日本人的注意力都在爆炸案上,正是我们脱身的好机会。
周大爷,你赶紧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连夜离开上海~”
周老头连忙点头,转身去收拾东西。
白良则走进地窖,把藏在那里的黄铜通行证和勃朗宁手枪拿出来,检查了一下,确保没有遗漏。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日本兵的喊叫:“封锁所有路口!严密搜查可疑人员!一定要找出爆炸案的凶手!”
白良和周老头对视一眼,都知道时间不多了。
他们不敢耽搁,周老头拎着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些干粮,白良则扛起剩下的两个土炸弹,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悄悄从剃头铺的后门溜了出去,后门对着一条狭窄的小巷,平时很少有人经过。
他们沿着小巷一路狂奔,朝着码头的方向跑去。
街上的戒严比之前更严了,但因为爆炸案的影响,日本兵大多集中在特高课附近和主要路口,小巷里的守卫相对薄弱。
白良和周老头借着夜色的掩护,一路躲躲藏藏,避开了几波巡逻的日本兵。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码头附近。
码头的守卫依旧森严,但白良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