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找了个旧药箱,里面装了些干草充数,扮成走街串巷的药材商贩,朝着鬼街口的方向走去。
鬼街口藏在一条狭窄的死巷里,巷子口挂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灯芯烧得噼啪作响,灯下站着两个敞着怀的壮汉,胳膊上都纹着青蛇图案,是青帮的标志性纹身。
两人眼神凶戾,像饿狼一样扫视着来往行人,每个想进巷子的人,都要先过他们这关。
白良刚走近,就被其中一个壮汉伸手拦住,对方的手粗糙有力,带着一股烟油味:“干什么的?有牌子吗?”
“做药材生意的,找李老板谈笔货。”
白良面不改色,从怀里摸出一块提前准备好的木牌——这木牌是他前几天从一个落单的青帮小弟身上搜来的,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青”字,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管用,却也只能赌一把。
壮汉接过木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又上下打量了白良一番,见他衣着普通,手里还提着个旧药箱,确实像个走街串巷的药贩子,才啐了口唾沫,挥了挥手:“进去吧,规矩懂吧?在里面少看少问,敢耍花样,让你横着出来。”
白良点了点头,没多说话,抬脚走进巷子。
里面比想象中还要混乱,两侧的临时摊位摆着五花八门的东西,有烟酒、药材、旧衣服,甚至还有鸦片和管制刀具,空气中混着汗臭、烟味、劣质酒和药材的味道,呛得人直反胃。
行人们都压低声音交谈,眼神却都带着警惕,偶尔有几个穿着黑色短褂的青帮弟子来回踱步,像巡视领地的恶犬,时不时呵斥几句,没人敢反驳。
他按照老陈生前的指引,七拐八绕,穿过层层人群,来到巷子深处的一家铁匠铺。
铺子的门关得严严实实,只在门上留了个小窗,窗上挂着破旧的布帘。
白良走到窗前,轻轻敲了敲木框,压低声音道:“我找火爷,有笔大买卖。”
小窗的布帘被掀开一条缝,露出一双三角眼,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上下打量了白良片刻,才哑着嗓子说:“等着。”
约莫半刻钟后,铺子的门才开了一条窄缝,一个瘦高个的汉子探出头,左右看了看,才一把将白良拽了进去,动作又快又狠,差点扯到他肩膀的伤口。
白良强忍着疼,站稳脚跟,才发现铺子里根本没有打铁的家伙,所谓的铁匠铺只是个幌子,里面摆着一张八仙桌,几个精壮的汉子围坐在桌边,手里都把玩着砍刀或短枪,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左脸有道三寸长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看着格外狰狞,正是黑市上有名的军火贩子“火爷”。
火爷翘着二郎腿坐在主位,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着,发出哒哒的声响,像在敲打人心。
“说吧,要什么货?”
火爷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几分不耐烦,眼睛却一直瞟着白良的药箱,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白良没废话,直接从衣领夹层里掏出半根金条,轻轻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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