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晏安疑惑。
“不知天高地厚，想着当导演，这就算了，还想自己写剧本，这不？每天往村里那些人家里跑，跟前跟后帮人家干活，比对我这个父亲都要勤快！”
唐老鼻子朝天就是一顿说。
虽然是数落的语气，可表情是带着点骄傲的。
显然很满意自己的孩子。
“你是导演啊。”沈晏安问。
唐宁远摸着脑袋点头：“算，算是吧。”
“算是？你还不是！因为你还没有自己的作品。”唐老反驳他。
“我有！”
“你是说那些短片？”
唐宁远无言。
他去年大学毕业，今年刚上研一。
大学修读的是哲学类专业。
按唐老的规划，唐宁远读完大学，再出国读研究生、读博。
在国外镀一层金，再回国找个高校任教。
也算是安安稳稳的一生。
可唐宁远大学时突然迷上了摄影。
相机一拿就放不下手了。
开始是沉迷于拍照片。
后来变成拍视频。
和同学一起，策划着拍了不少短片。
校级奖、市级奖、国家级奖……都拿过。
毕业那年导演的一部短片，甚至在国外一个权威的专业奖项拿了一等奖……
唐老絮絮叨叨说着这些。
表情中带着点骄傲。
沈晏安听着，有些走神。
原书中对唐宁远的介绍并没有这么仔细。
唐宁远这个人，只是秦予深和唐老反目的导火索之一。
原书剧情中，为了警告唐老，让唐老别再插手他和顾君辞、谢星遥的恩怨。
秦予深动用自己的人脉，阻止唐宁远执导的第一部电影上映。
唐宁远得知影片不能上映，伤心气愤之下喝了许多酒。
喝完酒后还开车，想去找秦予深问个清楚。
半路却出车祸，当场去世。
如果那部电影就是唐宁远现在准备的电影……
沈晏安看着唐宁远。
鞋、裤脚都是泥。
上衣也是脏的。
大概是因为经常往外面跑。
皮肤比他们在场的人都黑了一个度。
可见真的很用心在准备那部电影……
“你刚才喊予深什么来着？”唐老唠叨完，突然问。
“……”唐宁远看了秦予深一眼。
秦予深面无表情。
“予、予深哥。”他犹豫着喊。
“喊哥！”唐老说，“你小时候不是一直这样喊的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唐宁远欲哭无泪。
他心想你在外面不也喊他秦总吗？
“哥。”他老实照做。
因为知道不照做的话，唐老以后肯定要用这件事念叨他。
秦予深看着他，好一会，才“嗯”了一声。
沈晏安在旁边看着他们互动。
觉得有意思的同时，心情也有些复杂。
“你还好吗？”唐宁远突然问沈晏安。
他实在不知道和秦予深聊什么……
沈晏安摇头：“昨天就是头晕，睡一晚后已经没事了。”
唐宁远年纪小，网上冲浪的速度快得很。
网上的八卦他也整天看。
自然也知道沈晏安和顾君辞那边的各种牵扯。
“听我爸说，是导演和那个村长搞的小动作？”
沈晏安点头。
“顾君辞不知情吧？”唐宁远突然来了一句。
他话说完，空气沉默了一瞬。
唐老在心里骂他傻，提不该提的人。
“……应该，不知情吧。”沈晏安沉默一瞬，才犹豫道。
说完，他看了秦予深一眼。
秦予深还是面无表情。
但表情冷了一点。
唐宁远也察觉到了。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该提顾君辞。
“不一定，”他连忙找补，“没准他知道呢？毕竟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沈晏安附和他。
秦予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