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
刘简的回答简洁,摆明了拒人千里。
王富贵碰了个软钉子,讪讪一笑,没再自讨没趣,转头跟自家家丁吹嘘起这次在扬州赚了多少钱。
刘简乐得清静,闭上眼,运转《白鹤观想法》,定念存神。
船只起航,顺江而下。
江风拂面,带着水汽,很是惬意。
刘简靠着船舷,几乎要睡着。
就在这时,他后颈的汗毛忽然立起,感到背后有人窥探。
他不动声色地睁开一条缝,在甲板上快速扫过。
很快,他就在船头的位置,锁定了一个人。
那是个穿褐色短打的汉子,身材精壮,皮肤黝黑,正靠着桅杆闭目养神。
他身边放着一个粗布包裹,像个走南闯北的趟子手。
但刘简却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沉凝有力的武者气息,远非普通练家子可比。
刚才那道窥探,正是从他那儿传来的。
“猛男?”刘简心里泛起嘀咕。
不会吧,这船上还藏着个高手?
看这体格,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他仔细回忆,确定从没见过这个精壮汉子。
对方为什么关注自己?
巧合?还是另有图谋?
刘简没有轻举妄动,只分了一丝注意力过去,继续假寐。
船行了一上午,风平浪静。
那个精壮汉子也一直很安分,靠着桅杆一动不动。
中午时分,船家开始分发午饭,一人两个粗粮饼子,一碗寡淡的菜汤。
刘简接过自己的那份,正准备随便对付两口,旁边的王富贵又凑了过来。
“小哥,别吃这个了,伤胃。”
王员外从包袱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食盒。
打开食盒,里面是两只油亮的烧鸡,一碟花生米,还有一小壶酒。
“来来来,相逢即是缘,咱们一起吃点。”王富贵热情地撕下一只鸡腿,递向刘简。
“我……”刘简刚想拒绝。
“哎,别客气!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嘛!”王富贵硬是把鸡腿塞到了刘简手里。
刘简看着手里的鸡腿,又看了看王富贵真诚的笑脸,心里叹了口气。
行吧,盛情难却。
“那就多谢王员外了。”
“哈哈,这就对了嘛!”王富贵见他接了鸡腿,更高兴了,给自己倒了杯酒,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小哥,你这是要去江陵做什么呀?”王富贵再次开启了话痨模式。
刘简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含糊地应付着。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船尾那精壮汉子猛然睁眼,如猛虎般从右后方扑向王富贵!
他右拳如锤,直轰后心——这一拳若击实,足以震碎心脉!
刘简早已气机锁定此人,拳势初动,他便已生感应。
千钧一发之际,他手腕一抖,整只鸡腿如暗器般甩出!
“啪!”
油腻的鸡腿正中刺客手腕外侧!
那雷霆一拳顿时偏了半尺——
“呼!”
汉子身形已冲到他前方,拳风贴着王富贵右肩掠过,轰在空处,竟带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王富贵浑身一颤,猛地转头看向右侧,只见那精壮汉子一拳打空,身形前冲,满脸狰狞!
“啊——!”
他这才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尖叫,瘫软在地,酒水泼了一身。
甲板上顿时大乱!
“有刺客!”
“杀人啦!”
乘客们尖叫着四散奔逃,场面混乱。
精壮汉子一击失手,自己也愣住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微微发麻的手腕。
上面沾着油渍和几丝鸡肉。
一股火气直冲脑门,他脖颈僵硬地转动,死死看向刘简。
刘简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同样满是油污。
他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可惜了。
那鸡腿烤得正好,他才啃了两口。
这天杀的刺客,打扰他休息就算了,还浪费他粮食。
“找死!”
精壮汉子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他放弃了地上已经吓尿的王富贵,身形一转,整个人爆冲而出,一记重拳直捣刘简面门。
刘简心中叹了口气。
我的清静日子啊?
他脚下仿佛被风托起,看似没怎么动,身体却向后平移数尺,险险让过了那记猛拳。
汉子,眼神更加凶悍。
“小子,好身手!报上名来,爷爷拳下不杀无名之鬼!”汉子声音洪亮。
“我?”
刘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乃‘干饭门’第八代传人,刚才那一招,是我派绝学——‘饿虎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