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之魔星降临

第259章 绝渊诡水藏龙影 至阳初试破迷障

绝渊诡水藏龙影 至阳初试破迷障

孤刃峰已成身后绝响,玄尘道长燃尽剑种的辉光与爆鸣仿佛还在耳畔激荡,余音却被眼前这片绝对死寂的天地彻底吞噬。

潜龙之渊。

张简护着两个儿子,立于黑色沼泽边缘的孤岩之上,举目四望,只觉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与窒息感,比之前古战场的怨煞、比地底魔物的嘶鸣更加沉凝,更加无孔不入。这里没有狂暴的能量乱流,没有狰狞的实体攻击,只有一片粘稠如胶、缓缓蠕动、将所有生机与声音都拖入永恒沉寂的黑色泥泞,以及那道连通天地的、灰白无声的煞气“瀑布”。

天空铅云低垂,仿佛触手可及,却又厚重得透不出一丝天光,只有一种均匀的、令人压抑的灰暗。空气吸入口鼻,带着万年沉淤的水腥与腐朽,还有一种更深的、仿佛能冻结神魂的阴冷。

“爹……我的小火苗……跳得很慢……”小鱼儿缩在张简身后,小脸有些发白。他体内的至阳道胎此刻如同被厚厚的湿棉絮包裹,运转滞涩,自发散发的暖意也被周遭无边的阴寒死寂迅速吸走。他手中的“净尘灯”更是光芒尽敛,灯芯处的微光仿佛随时会熄灭,只能勉强维持着灯罩本身不被阴气侵蚀。

与他的不适截然相反,一直沉默观察的无尘,银白的眸子在灰暗的光线下却显得异常明亮。他微微仰头,闭目感应了片刻,胸口那幽暗的印记传来平稳而清晰的搏动。

“这里……很‘静’……也很‘满’。”无尘睁开眼,声音比平时更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黑色的……下面……有很多……睡着了的‘念头’……很乱……但大多……不凶。那个白色的‘水’……很‘重’……很‘冷’,里面……好像有……别的东西。”

他的感知力在这里似乎得到了某种加强,或者说,这里的阴煞环境与他玄阴魔骨的本源更为契合。但这绝非好事——契合,也可能意味着更深的吸引、同化,甚至……失控的风险。张简注意到,无尘皮肤下那些极淡的黑色纹路,此刻又隐约浮现出来,随着他胸口的搏动微微起伏。

张简强迫自己从玄尘牺牲的悲痛与眼前绝境的震撼中抽离。现在不是沉溺情绪的时候。他小心地探查着脚下这块仅存的孤岩。岩石通体漆黑,质地异常坚硬冰冷,表面布满细密的孔洞,不断渗出阴冷的湿气,边缘与那蠕动的黑色“沼泽”接触处,发出极其缓慢的“滋滋”声,仿佛正在被无声地侵蚀。

退路已绝,前路诡谲。古阵指引至此,难道真的只是指向一片死地?

他再次感应怀中的“守秘”令牌和那三枚“守止之契”碎片。令牌依旧传来断断续续的微弱温热,方向飘忽,似乎指向煞气瀑布,又似乎指向黑色沼泽深处。而三枚碎片中,“文曲”碎片的湛蓝光泽流转最为明显,它传递出的不再仅仅是简单的悸动,而是一种极其微弱、却持续不断的“推演”与“解析”的意念,仿佛在尝试理解、适应这片天地的某种“规则”或“脉络”。

“文曲”主智慧、推演、破解迷障!它或许在尝试解析这片绝地的秘密!

张简心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他盘膝坐下,将小鱼儿和无尘拢在身边,尝试静心凝神,将更多心神与“文曲”碎片连接,同时以“守秘”令牌为引。

渐渐地,在绝对寂静的放大下,他感知到了一些之前忽略的细节。

这片天地并非完全死寂。那缓缓蠕动的黑色沼泽深处,那无声垂落的灰白煞气瀑布内部,存在着极其缓慢、却浩瀚磅礴的能量流动!那是一种阴寒、沉重、趋向于“沉降”与“归寂”的恐怖力量,如同一个沉睡巨人的呼吸与血脉运行。

而“文曲”碎片解析反馈的,正是这庞大能量流动中,一些极其隐晦的、规律的“节点”与“间隙”!就像一张无边无际的死亡罗网上,某些线头的打结处或松脱处!

其中一个相对清晰、也相对最近的“节点”,就在他们左前方约百丈外的黑色沼泽中!那里看似与其他地方无异,但能量流动至此,会有极其细微的“涡旋”与“沉淀”,仿佛下方有什么东西,在极其缓慢地“过滤”或“转化”着流经的能量。

那里,或许是黑色沼泽中一个相对“稳定”或“特殊”的点?

张简睁开眼,指向那个方向:“那里,可能有所不同。我们需要过去看看。”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可是,如何过去?百丈距离,黑色沼泽如同活物,深浅未知,蕴含何种凶险更是难以预料。直接踏上去?张简毫不怀疑自己瞬间就会沉没,被那粘稠的黑暗吞噬、同化。

小鱼儿顺着父亲指的方向望去,小眉头紧锁。他体内的至阳道胎虽受压制,但孩童的敏锐直觉仍在。他感觉到那片区域除了父亲说的能量节点,还有一种……极其微弱的、让他本能感到亲近又排斥的矛盾气息。

“那里……好像……有点暖?”小鱼儿不确定地说,“但是……被裹在好多好多冰里面……很难受的样子。”

暖?被冰裹着?在这片至阴至寒的死地?

张简心中一动,难道那里封存着什么与“阳”有关的东西?或者是另一条生路的线索?这让他去查探的决心更坚定了。

他看着脚下不断被侵蚀的孤岩,又看看两个孩子。不能冒险让他们直接涉足沼泽。

他的目光落在小鱼儿身上,一个极其大胆、甚至有些疯狂的念头闪过。既然小鱼儿的至阳之力被压制,那如果……主动将其凝聚、激发到极致,以点破面,是否能在至阴的沼泽中,短暂开辟一条通道?就像一滴滚烫的油滴入水中?

这非常危险!小鱼儿力量尚弱,控制力不足,一旦失败或失控,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极致的至阳之力在这环境里,就像黑夜中的火炬,很可能引来未知的危险。

“小鱼儿,”张简蹲下身,看着儿子的眼睛,语气无比严肃,“爹爹需要你帮忙。集中你所有的精神,把你身体里那股最暖和、最亮的力量,尽量‘挤’到你的手指尖,不要散开,越亮越好,越烫越好。能做到吗?”

小鱼儿看着父亲郑重的眼神,又看看那片诡异的黑色沼泽,虽然害怕,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我能!像以前点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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