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之巅的罡风刮了三千年,也刮不散凌羽寒胸腔里的血雾。
他看着胸前贯穿的剑锋,剑刃上还沾着他本命灵根“冰魄寒莲”的碎末,而握剑的人,是他亲手提拔的师弟秦浩,身后站着曾与他海誓山盟的道侣苏清月。
“师兄,你的‘寒天诀’和冰魄莲,与其浪费在你这‘修仙界第一寒尊’的虚名上,不如给我助我突破渡劫期。”秦浩的声音带着贪婪的笑意,“你太傲了,傲到连宗门长老都容不下你。”
凌羽寒的视线渐渐模糊,千年苦修,从凡俗少年到威震三界的寒尊,终究栽在了“信任”二字上。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指尖凝聚起最后一缕寒气,不是攻向敌人,而是捏碎了贴身佩戴的、伴他入门的墨玉吊坠——那是他从未参透的上古遗物,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赌注。
“若有来生……”
……
“凌羽寒!凌羽寒!醒醒!马上要月考了,你还睡!”
急促的呼喊声伴随着粉笔头砸在桌面的脆响,将凌羽寒从无边的黑暗中拽回。他猛地睁开眼,刺骨的寒气瞬间从周身散出,前排同学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转头疑惑地看过来。
映入眼帘的不是昆仑雪景,而是泛黄的试卷、斑驳的课桌椅,以及讲台上戴着黑框眼镜、一脸怒容的班主任。窗外是熟悉的梧桐树,阳光透过叶隙洒在桌面上,空气中弥漫着粉笔灰和青春的躁动——这是……江城一中的高三(7)班?
凌羽寒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白皙修长,却带着少年人的单薄,掌心没有常年握剑的厚茧,只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他十五岁时,为了保护被小混混骚扰的邻家妹妹林晚星,被啤酒瓶划伤的。
他猛地摸向胸口,墨玉吊坠竟还在,只是不再冰凉,而是带着体温,表面隐隐有寒气流转。
“我……重生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这是他十七岁的高三,距离他被修仙宗门“清虚观”选中还有三个月,距离他为了修仙,不顾父母反对离家出走还有半年,也距离他父母在他离家后,因“意外”车祸去世,只有一年。
前世的他,一心向道,认为凡俗亲情皆是修仙路上的羁绊,接到宗门召唤时,甚至没回头看父母一眼。直到百年后他成为寒尊,才偶然得知,父母的车祸根本不是意外,而是秦浩为了断绝他的凡俗牵挂,暗中派人做的手脚!
而此刻,讲台上的班主任还在念叨:“凌羽寒,你最近状态越来越差,上次月考全班倒数第十,再这样下去,别说重点大学,你连二本都悬!”
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嗤笑,凌羽寒抬眼望去,坐在斜前方的男生正转头对着同桌挤眉弄眼——那是秦浩!
不,准确说,是十七岁的秦浩。此时的他还是江城一中的“学霸”,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谁能想到,这个少年日后会成为捅他一剑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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