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缓的女声落下，余栾听得一清二楚，他转动眼珠往左边瞟，试图看一眼这个“人”。
【他的求生执念很重，你救了他，也许就能得到他的感恩。】021出声提醒了一下。
“不，我更觉得他会变成一个白眼狼。”叶柳惜就站在他身旁，低头看着将死的男孩。
“可不是所有人都会感恩，而且别忘了，他是祭品，被抓来割喉放血，也有一部分原因在我身上呢。”
“你说，他的鲜血能给我增强力量吗？”叶柳惜蹲下身子，指尖落在他脖子上的伤口，稍微使劲，鲜血再一次涌出。
而躺在地上的余栾终于看清来人的脸。
他现在的词库说不清这张脸的感觉，只觉得好看到发邪，让人有一股移不开目光的感觉。
“你……救我，我会……感恩……”余栾求生欲很强，脑子从来没有转动得这么快，能够准确辨别叶柳惜刚才说的话。
“是吗。”
“求您……”
余栾神志已经不清醒，努力地抓住生的希望，含糊地说了句什么，随后彻底昏死过去。
叶柳惜看了他好一会儿，他气息越来越虚弱，像是一缕即将消散的烟。
手指蘸着他的鲜血在脸上画了什么图腾，半张脸遍布血色，在这黑黢黢的林中，如同来讨命的厉鬼。
画完之后，手掌覆盖在他的脖子上，汹涌流出的鲜血停下。
雷声只响了一下，大风也很快停止，村民们的视线重新恢复，看到那些已经燃烧完的蜡烛。
他们又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明明才过去两分钟，蜡烛怎么可能燃烧得这么快？
“那个小崽子跑了！都怪这个雷来得太奇怪！”负责给余栾割喉的村民大声骂骂咧咧。
辛才良皱着眉，心里总有一股不安，特别是看到那分成两半的红色泥人。
“雕像怎么会裂开了？莫不是山神不满意这次的祭品？”
“刚才那声雷也很突然，还有那大风，是不是山神在警告我们？”
“咱们该怎么办呀，最近真的是太倒霉了，好多东西都不赚钱了！”
“是不是要更多孩子才行？把前面亏欠的祭品补上？”
“那今天怎么办？”
辛才良打断他们的交流：“先下山吧。”
继续留在山上也没什么用，祭品都跑了，他们也不能大晚上去深山里抓人。
山里头有什么大型动物，万一碰上了就麻烦了。
他们虽是这座山的村民，可这座山往后还有好几座大山，大伙也顶多在前头这座矮一点的山活动，并不会往深处去。
谁都不敢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最后只能草草下山。
带上来的牛和羊他们割开喉咙后就放在小庙前。
这个供奉着泥塑雕像的庙还是他们后面建起来的。
庙并不大，只有半人高，但里面的香炉里已经堆满了香灰，可见他们祭拜的频率有多高。
因为泥塑雕像裂开，村民们一边和当初买来余栾的人联系，一边去找人打造新的雕像。
也许是山神也不满意这个雕像了，需要一个金身，所以才会裂开。
他们找到了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
同一时间，远在另一个城市的余家闹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