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这只肉虫在往皮肤下钻，在啃食它的血肉，痛苦和麻痹的感觉，让他失去知觉，随后就被老国师带回国师府。
老国师知道他体内有蛊虫，带回他也是因为这只蛊，他要求谢蕴不能供养这只蛊虫，要压制它。
因为常年没有得到谢蕴的供养，他也会对宿主进行反击，会让谢蕴感到疼痛，会试图挑起一些用的弑杀和恶念，再多也做不到了。
也因为这只蛊，他的身体百毒不侵，再浓烈的毒药，潜入他体内很快就会被这只蛊虫给排出体外，只是排毒过程陷入昏迷。
国师府少有人知道他这个特质，就连乐远都不知晓，蛊虫之事也只有老国师和他知道，程玉也只知道他百毒不侵，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体质。
正所谓能够背刺的人，只有最熟悉的人，不管程玉是被威胁还是什么，背叛了就是背叛。
程玉选择背叛国师府，是有人给他送来关于他父母之死的信息，来者告诉他，他的父母并非死于山匪。
这些“山匪”大有来头，是程家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被惦记上了。
谢蕴从小时候的事情连带三个月前中毒的事情都告诉叶柳惜，说完后他拿起桌上的茶杯，那是叶柳惜最开始倒出来的茶，现已经晾凉，茶水顺着喉管往下，温凉很快将体内的热气带走。
谢蕴再一次提及这些事情，没觉得有什么伤感，他母亲选择将背叛她的人弄死，这是她的选择，他无权置喙。
谢家当时没有请来宾客，就连家中的一些仆人都被派了出去。所以那一场大火死去的人也不多。
“殿下是不是也该说说你的事情？”谢蕴喝完这一杯茶，重新拿起一只茶杯，给叶柳惜倒了一杯，“那夜房中不止我和你，还有一个外人，她是谁？”
谢蕴终于想起来他第一次和叶柳惜见面的时候，那一夜在房中，虽然烛火没有完全点上，但还是能够看出另一人的性别，是一个女子。
当时的他并不在意是男是女，不在乎殿下和谁躺在一张床上，现在想起来的格外的介意。
叶柳惜眉眼一弯，一勾手指示意他靠近。
“那是另一个我，现在的我不是我。”叶柳惜附耳，轻声和他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谢蕴没有任何惊讶，偏头和她视线相撞，“我喜欢的是眼前的你。”
“她的是你的替身么。”谢蕴完全没有往鬼神方向想，他并不信神。
“不是啊，死的是宋倚云。”叶柳惜直言不讳，宋倚云的尸身已经让奚直带去烧成灰，因为这边的条件不足以将骨头和牙齿完全烧成灰，放置这些灰和骨头的棺材还停在偏殿。
就在隔壁。
待到她登上皇位，再将这副棺材送到皇陵。
谢蕴点头，“那么殿下现在是谁呢？”
其实谢蕴有些怀疑她性子变化这么大，是不是那一夜受到了刺激。
“你不信我。”叶柳惜冷下脸，抓住谢蕴衣领，反问她，“你觉得我是谁？”
谢蕴没有反抗，顺着她的力道靠近，“你是我的殿下，是我所爱之人。”
“那殿下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叶柳惜。”
谢蕴顿住，心神有一瞬恍惚，只觉得这个名字格外顺耳，可他这一生都没有碰见叫这个名字的人。
“那我可以叫殿下惜娘吗？”这个称呼不知怎的就挤进他的脑海里，下意识的问她。
叶柳惜掐住他的下巴，眼中带着审视，“为什么要这么叫？你想起什么了么。”
谢蕴挣脱一流息的控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到她面前半跪蹲下，以仰视的目光看她，“我什么都没想起，只觉得我应该这么叫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