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中心的资料整理室里，阳光透过纱窗变得柔和，落在摊开的《李建国案设备检测复盘报告》上。宋清砚坐在木桌前，指尖划过报告中 “现场勘查设备应用” 那栏 —— 用红色批注标注着 “现场未进行快速毒物筛查，依赖实验室 hplc 检测，导致初步判断延迟 2 小时”。桌角堆着几台便携设备的说明书：手持式拉曼光谱仪、毒物快速检测试纸，封面上的 “现场适用” 字样格外显眼，却被划上了淡淡的问号 —— 这些设备要么需要充电、要么检测范围有限，在李建国案的荒郊现场，根本没能发挥快速筛查作用。
“陆哥，你在看设备复盘啊？” 小林抱着一摞现场照片走进来，照片上是砖窑厂的杂乱场景：散落的黏土、断裂的树枝、模糊的鞋印，“技术科刚说，要是当时现场能快速确认地西泮，就能更早锁定张磊的嫌疑，不用等 hplc 结果出来才去查他的购买记录。”
宋清砚拿起一张现场照片，照片里的勘查人员正用试纸检测地面水渍，试纸只显示 “阴性”，却没标注具体检测范围。“这是普通的有机磷试纸，只能查常见农药，对地西泮这类苯二氮?类药物没用。” 他指着试纸包装，“而手持式拉曼光谱仪虽然能查地西泮，但需要充电 2 小时，现场没电源，根本用不了 —— 这就是现代设备的局限，太依赖实验室环境和外部条件，现场快速响应能力不足。”
小林点点头，坐在旁边翻看报告：“确实，上次处理一起农村投毒案，现场连电都没有，拉曼光谱仪直接成了摆设，最后还是靠送回实验室用 hplc 才查出毒鼠强，耽误了好几个小时。要是有不用电、能快速出结果的方法就好了。”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在宋清砚心中激起涟漪。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那包银粉 —— 是之前尝试做 “银钗验毒试纸” 剩下的，银粉细腻，泛着淡白色光泽。他想起大宋时师傅教的银钗验毒：银遇硫化物会变黑，遇砒霜（三氧化二砷）会生成砷化银，虽只能检测少数毒物，却无需复杂设备，现场就能操作。“现代设备能检测几百种毒物，却在‘现场快速筛查’上不如古法灵活。” 他轻声说，指尖捻起一点银粉，“比如银钗验毒，不用电、不用试剂，随身携带就能用，要是能把这种原理转化为现代试纸，不就能弥补现场筛查的不足吗？”
小林眼睛一亮，凑过来看着银粉：“你是说，把银粉涂在试纸上，做成‘银钗验毒试纸’？遇到含硫、含砷的毒物就变色，现场就能用？这想法太妙了！之前咱们查含硫毒物，还得用实验室的硫化物检测仪，现场根本没法快速确认。”
宋清砚点点头，起身走到实验台旁，拿出一张空白试纸、一瓶硝酸银溶液和烧杯：“银钗验毒的核心是银与毒物的化学反应，比如银 + 硫化物→硫化银（黑色），银 + 砒霜→砷化银（灰黑色）。咱们可以把硝酸银溶液稀释，涂在试纸上，晾干后做成试纸，遇到对应的毒物就能变色，比传统银钗更便携，还能保存更久。”
他一边说，一边用移液枪吸取 0.1mol\/l 的硝酸银溶液，按 1:5 的比例用蒸馏水稀释：“浓度不能太高，不然试纸会残留银离子，影响判断；也不能太低，不然灵敏度不够，检测不出微量毒物。1:5 的稀释比例，刚好能在遇到 0.1μg\/ml 的硫化物时变色，符合现场筛查的灵敏度需求。”
小林帮忙准备滴管和培养皿，看着宋清砚将稀释后的硝酸银溶液均匀滴在试纸上，试纸瞬间变成淡白色，放在培养皿中晾干：“这样晾干后，试纸能保存多久？会不会容易失效？”
“硝酸银在干燥环境下稳定，” 宋清砚查着手机里的化学资料，“只要密封保存，避免受潮，能保存一个月以上。现场用的时候，取出试纸蘸取可疑液体，30 秒内就能看出颜色变化，比等实验室结果快太多了。”
晾干后的试纸呈淡灰白色，宋清砚用镊子夹起一张，蘸取少量硫化钠模拟液（含硫毒物），30 秒后，试纸接触液体的部分果然变成了黑色，边界清晰，与周围的淡白色形成鲜明对比。“成功了！” 小林兴奋地拍手，“你看这变色多明显，现场勘查人员一眼就能看出来，不用等仪器检测！”
宋清砚又取来少量砒霜模拟液（三氧化二砷溶液），蘸取后试纸变成灰黑色，同样清晰可见。他看着试纸上的颜色变化，脑海中浮现出李建国案的现场 —— 要是当时有这种试纸，勘查人员就能在砖窑厂现场快速筛查黏土、水渍中是否有含硫、含砷毒物，不用等实验室结果，就能更早排除联合下毒的可能，加快侦查节奏。“这就是古法的优势 —— 简单、直接、现场适用，” 他感慨道，“现代设备追求精准和广度，却在‘便捷性’上有所欠缺，而古法恰好能补这个缺口。”
“但这种试纸也有局限吧？” 小林忽然想到，“只能检测含硫、含砷的毒物，对地西泮这类合成药物没用，不能完全替代现代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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