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故事杂货铺

第9章 太奶奶的鬼故事

太奶奶的藤椅摆在堂屋门槛边,竹编的纹路里嵌着经年的茶渍。她捻着烟袋杆敲了敲鞋底,火星子在暮色里明灭了一下,像把陈年的故事从烟荷包里抖了出来。“要说邪性事儿,得从民国二十三年的涝季讲起。”她往灶膛添了把松针,火光映得满脸沟壑都软了些,“那年我刚嫁进你们陈家,还没学会给稻子脱粒呢。”

那年雨水是疯了的,连下了四十一天。村西头的胭脂河涨得漫过了石桥,河湾里的芦苇荡泡成了烂泥塘。太奶奶说,最先出事的是村东头的王老五。这人是个光棍,专靠夜里去河湾张网捕鱼换酒喝。出事前三天,他就跟人念叨,说夜里收网时总听见水里有姑娘唱小调,咿咿呀呀的,像浸了水的棉线,又软又黏。

“唱的啥?”我凑近了些,檐外的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打在青瓦上噼啪响,倒像是在给太奶奶伴奏。

“听不清,”太奶奶抽了口烟,烟雾从嘴角慢悠悠飘出来,“就记得有句‘红绣鞋,顺水漂’,翻来覆去地唱。”王老五没当回事,只当是哪个后生家的媳妇夜里洗衣裳。直到第七天头上,他婆娘(那时候还没娶,是后来续弦的)早起去河湾寻他,就见他的渔网缠在歪脖子柳树上,网眼里兜着只红绣鞋,鞋面上绣的并蒂莲泡得发了白,针脚里还嵌着几根水草。

人是在三天后找到的,在下游三里地的芦苇丛里。太奶奶说,捞上来时王老五的手还死死攥着,掰开一看,掌心里也是只红绣鞋,跟网里那只竟是一对。“脸白得像泡发的笋干,俩眼瞪得溜圆,像是看见啥吓破胆的东西。”她往灶里添了块柴,火星子蹦到地上,“那鞋后来被村里的老族长拿桃木剑挑着烧了,烧的时候一股子腥甜气,像河泥里捂烂的荷花。”

可邪性事儿没跟着火苗散。王老五下葬的头七夜里,村西头的张寡妇突然疯了。她半夜里披头散发地往河湾跑,嘴里喊着“我的鞋,我的红绣鞋”,声音尖得能划破雨幕。她男人十年前在胭脂河淹死了,按说早该断了念想。几个后生家把她捆回屋里,她还在挣,手腕子被麻绳勒出红印子,眼里却直勾勾的,像是蒙着层河底的淤泥。

太奶奶说,那天后半夜她被尿憋醒,听见院墙外有脚步声,吧嗒,吧嗒,像是有人穿着湿透的鞋在走。她扒着窗缝往外看,月光刚好从云缝里漏下来,照见墙根下站着个穿水红衫子的姑娘,背影窈窕,可脚底下没沾泥——那鞋分明是干的,却每走一步就往下滴水,在青石板上洇出串深色的脚印。

“那姑娘转过来时,我头发根都炸了。”太奶奶的烟袋杆在膝盖上磕出轻响,“脸是白的,可嘴唇红得像刚喝了血,眼睛里蒙着层水膜,说话时水里的泡泡从嘴角往外冒。”她问太奶奶见没见她的红绣鞋,说那是出嫁时娘给绣的,今早洗衣裳时掉进河里了。

太奶奶说她当时吓得直往灶王爷像后头缩,嘴里胡乱念着“不知道,没看见”。那姑娘就笑,笑声里裹着水响,说:“就在你家柴火垛底下呢,我看见的。”说完转身就往柴火垛走,裙角扫过地面,带起串细小的水花。

“我哪敢让她翻柴火垛?”太奶奶往灶膛里啐了口唾沫,“你们太爷爷当时在镇上赶集市,我一个新媳妇,手都抖得捏不住火钳。”她急中生智,抓起灶台上的桐油灯就往柴火垛扔,灯油泼在干草上,腾地燃起团火。火光里,那姑娘的影子一下子淡了,像被风吹散的烟,只留下句“明日再来找你”,随着烟飘进了雨里。

第二天一早,太奶奶就把柴火垛翻了个底朝天,果然在最底下摸出只红绣鞋,鞋头绣着只鸳鸯,一只翅膀已经泡烂了。她不敢留,揣着鞋就往老族长家跑。老族长听完,捻着山羊胡说,这是胭脂河的“水娘子”来了。

“水娘子是啥?”我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气小说推荐More+

直播种田:皇叔的毒舌小农妃
直播种田:皇叔的毒舌小农妃
“毒舌”主播颜心心穿越了!还绑定了“田园直播系统”!靠种菜养鸡、酿酒做点心走红全网,继续发扬“毒舌”精神怼天怼地怼皇叔!颜心心一边直播发家致富,一边无意卷入朝堂风云,种田种出个江山动荡,直播播出段双向奔赴!金手指系统助力逆袭打脸,她扮猪吃虎,他暗中护妻,一场从田园到庙堂的传奇徐徐展开。
青悠客
天剑神君
天剑神君
他是宗门公认的废柴,却无人知晓每夜祖祠古剑异动,都是他在独自镇压。直到那天,欺辱他的师兄打翻祖祠长明灯,放出了被封印万古的噬仙魔魂。当所有人绝望等死时,他缓缓起身,周身剑气如星河倾泻:“镇守此剑三万年,今日,该活动活动了。”
云霞山的林皓阳
语文老师会捉鬼
语文老师会捉鬼
东北、西南、灵异、搞笑、现实、大学校园、高中校园、兄弟情义、反抗职场、反抗网暴、异闻传说、勐巴拉纳西
海刚峰不修仙
洪荒:我为变数,改写万古神话
洪荒:我为变数,改写万古神话
现代青年凌轩卷入空间裂缝,坠入混沌;在混沌中漂流,承受混沌气流冲刷,依靠求生欲吸收混沌灵气;灵智逐渐苏醒,感知混沌法则碎片;初步探索混沌环境,躲避混沌凶兽,
ot怪兽
永历十三年
永历十三年
评分刚出!!为寻父亲踪迹,许鸣玉背井离乡,远赴兰县,在黄河滔天浊浪中与虎谋皮,却不曾想会与传闻中,那位心狠手辣的大理寺卿裴闻铮,不期而遇。流血涂野草,豺狼尽冠缨。小小兰县危机四伏,初见之时,她佯装他的妾,企图安然脱身,他满腹杀意尽数化为一句“你是谁?”此后为了案卷,她不得已向他投诚,二人分明互相提防,却又在针锋相对之间,信任滋生。他似乎与传言不同,她似乎也并非善类!后来,许鸣玉卷入命案,为保全性
爱吃肉的小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