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你来我家干什么?”乔父面露不悦,“赶紧滚。”
“乔哥,你放心,我王翠花现在的男人比你好太多,我已经瞧不上你了。”
王寡妇放下鸡蛋篮子,走向院子里正洗衣服的未过门媳妇眠眠。
“哪有还未过门就让人家干活的道理,姑娘快起来,婶子来洗。”
绵绵一身粗布裙,一张小脸白净又漂亮。
她连连摇头,笑着指了指盆里衣服,然后埋头继续。
王寡妇疑惑看向旁边砍柴的乔父,“小三子这个未过门媳妇不会说话?”
乔父没回答,继续砍柴。
王寡妇瞪了一眼,提上鸡蛋篮子进了屋内。
见断腿的小三子正在自己换药,王寡妇赶紧上前,“……让婶子来。”
不给小三子拒绝的机会,她夺过纱布。
一边换药一边随口说,“你是婶子看着长大的,你娘去得早,当初你去当兵穿的鞋还是婶子做的。”
小三子乔三微微低着头,“婶子对三儿的好,三儿都急着呢。”
“记着就行,可别像你爹那臭不要脸的,总觉得我看上他了,生怕我撒泼打诨缠他。”
乔三望了眼外头,不好意思道,“我爹那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一根筋,心里只装着我娘,凡是跟我们家走得近的妇人,他都以为是冲着他来的。”
王寡妇噗嗤笑出声,“可不兴这么说你爹,怎么着你都是儿子,哪有儿子这么说爹的。”
换好药,又随口说,“婶子如今找的男人对婶子很好,往后就这么过了。但你不一样。”
她语重心长道:“你是头婚,又把人家姑娘就这么稀里糊涂带回来,还让人家每天干这干那的,让人家里人知道多伤心。你爹又是个不愿出门的,你的终身大事还得是婶子为你操持。”
接着她话锋一转,“绵绵姑娘家是哪里的,婶子拾掇拾掇找镇上媒婆拿上厚礼先去见见她父母。”
乔三摇头,“不用,婶子。”
“什么不用?”王寡妇瞪了一眼,“你这孩子年纪小,不懂得这里面的人情世故,哪怕人家姑娘心甘情愿跟着你,咱也不能对人父母不重视。”
“不是的。”乔三赶忙道:“绵绵是个孤儿,是我在回家路上遇到的,见她不会说话又无依无靠,总跟着我,我便将她一起带回家。”
“她不是你未过门的媳妇?”
“不是。”乔三有些自卑又惭愧的低声道:“我拿她当妹子,虽说她不会说话,但模样长得好,又勤快。我是个残废哪配……”
“不兴这么说自个。”王寡妇打断。
接着说,“那你没问人家还有什么朋友或者可依靠的人?总不能突然一下子长这么大。
再说了这孤男寡女的,你就这么把人领回家,还让人家洗衣做饭,对人姑娘名声不好。”
说到这,王寡妇望了眼外面一直都背对着屋子,依旧洗衣服的眠眠。
低声道,“你回来这些日子不曾出门不知道,咱们村大家伙可都认定这姑娘是你未过门的媳妇。“
“什么?!!”乔三震惊后赶忙解释,“没有的事,婶子大家都误会了。”
“既是误会,那就解释清楚,勿要毁了家姑娘的清誉。”
乔三眉头紧皱,“那怎么办?总不至于把她送走吧?”
“也不是不行。”王寡妇说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外面。
果不其然,那双洗衣服的白净手停了。
紧接着就见对方起身,朝屋子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