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妲己笑着往回走:“我去给你们煮绿豆汤,解暑。”
午后,新麦面馍馍的香气从灶房飘出,混着绿豆汤的清甜。浅?咬了一口馍馍,松软的麦香在嘴里化开,忍不住赞道:“这面比去年的更筋道。”
太姒把腌萝卜条推到她面前:“妲己特意留了些麦粒没磨碎,嚼着更香。”
伯邑考灌下半碗绿豆汤,抹了抹嘴:“过几日把新麦入仓,浅?你带着孩子们给粮仓画符,让他们也学点实用的本事。”
浅?点头,转头对苏妲己道:“明日教你画平安符吧,缝在孩子们的衣襟里,保他们出入平安。”
苏妲己眼睛亮晶晶的:“好啊,我还想给学堂的桌椅也画些加固符呢。”
伯邑考笑着敲了敲她额头:“你倒会学以致用。”
夜里,浅?在灯下教苏妲己画符,朱砂笔尖在黄纸上游走,绘出弯弯曲曲的纹路。苏妲己跟着描红,却总把线条画歪,急得直跺脚。
“别慌,”浅?按住她的手,“画符要心静如水,你看这线条,要像流水般自然。”
伯邑考端着桂花蜜进来,见苏妲己鼻尖沾着朱砂,忍俊不禁:“我们妲己成小花猫了。”
苏妲己伸手要抹他的脸,却被他灵活躲过。浅?看着两人笑闹,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虽不似修道时的清净,却比任何清修都更让人心安。
霜降那日,浅?带着孩子们给粮仓贴符。最小的虎子踮着脚要够门框,浅?笑着把他抱起来:“站稳了,符要贴正才灵验。”
苏妲己在一旁递符纸,看着孩子们认真的模样,忽然想起自己初到西岐时,也是这般笨拙地学着贴春联。如今她已能熟练地和面蒸馍,甚至能画出像样的符纸,这些变化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妲己姐姐,”虎子贴完符,突然问道,“浅?姐姐的符纸真的能赶走妖怪吗?”
苏妲己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能啊,就像你用弹弓赶走偷吃麦子的麻雀一样。”
虎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跑去给稻草人戴新帽子了。浅?望着他蹦跳的背影,轻声对苏妲己道:“孩子们就像刚种下的麦苗,要用心呵护才能长成栋梁。”
苏妲己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麦田上。伯邑考正在田里查看冬小麦的长势,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上金边,像一幅永不褪色的画。
“你看他,”苏妲己轻声说,“总说自己只是个农夫,可在我眼里,他比任何神仙都更能给人依靠。”
浅?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伯邑考正蹲在田埂上,仔细查看一株麦苗的根系,动作专注而虔诚。她忽然明白,这人间最珍贵的“道”,原是藏在弯腰耕作的身影里,藏在灶前升腾的炊烟里,藏在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里。
冬至那天,西岐飘起了初雪。浅?和苏妲己在厨房包着羊肉饺子,伯邑考在院子里堆雪人,太姒在炕上缝着新棉袄。窗外的雪簌簌地落,窗内的笑声暖融融的,混着饺子馅的香气,把寒冬酿成了蜜。
“浅?姐姐,这个饺子包得像元宝!”苏妲己举起一个饺子,兴奋地晃了晃。
浅?笑着往她鼻尖抹了点面粉:“那是你手巧。”
伯邑考推门进来,身上沾着雪粒,怀里抱着个陶罐:“去年埋的桃花酿,今年总该能喝了。”
四人围坐在炕桌前,吃着热乎的饺子,喝着酸甜的桃花酿。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把西岐城裹成了银白的童话,而窗内的灯火始终亮着,把温暖的光晕投在雪地上,像一串永远也不会熄灭的星星。
浅?望着窗外的雪景,忽然觉得,这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大道”——不是云端的缥缈仙境,而是人间的烟火,檐下的灯火,还有身边人温热的掌心。
求好书评,求为爱发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