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朝九皇子

第94章 三哥啊三哥

铁蹄如雷,震彻林海。

江明月一马当先,火红的劲装,如同一道流火,撕裂了密林的宁静。

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紧紧盯着前方蜿蜒的主路。

身后,三千长风骑汇成一股灰色的钢铁洪流,无声地紧随其后,马蹄踏地的声音沉闷而富有节奏。

速度在不断加快。

风声在耳边呼啸,将一切杂音都远远抛在身后。

就在前方拐过一道山梁,视野豁然开朗。

一支队伍正狼狈地出现在道路中央。

他们同样身穿长风骑的制式甲胄,但此刻却全然没有了骑兵的威风。

他们是步卒。

一个个垂头丧气,手中的长棍仿佛有千斤重,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正是之前被庄崖夺走战马的那近千名士卒。

江明月的美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战意。

她不需要开口。

身侧的苏知恩与苏掠已经领会了她的意图。

“打头阵!”

江明月只吐出三个字,清冷而果决。

“是!”

苏知恩与苏掠齐声应诺,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苏知恩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雪夜狮发出一声兴奋的长嘶,四蹄翻飞,瞬间从队伍中脱颖而出。

苏掠紧随其后,黑马长棍,人与坐骑仿佛融入了阴影,杀气内敛。

“所有人,冲过去!”

江明明的命令再次下达。

轰!

三千长风骑再次提速,那股沉闷的鼓点瞬间化作狂暴的雷鸣。

被夺走战马的步卒队伍中,那位于统领听着身后传来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马蹄声,脸色骤变。

他猛地回头,瞳孔急剧收缩。

那不是试探性的追击,那是决死冲锋的阵势!

“让开!”

于长发出一声怒吼,手中的长棍重重顿地。

他身边的两百名尚未失去战马的骑兵立刻调转马头,迎向那股冲来的洪流。

于长看着那些还想持棍抵抗的步卒同袍,眼中满是焦急。

“你们都给我让开!”

他策马上前,用马身将几名士卒挤到路边。

“骑军冲锋拦不住!”

“这是一场考校,没必要让自己受伤!快滚!”

步卒们看着于长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又看了看后方越来越近、气势骇人的骑兵大队,紧握着长棍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一名年轻的士卒不甘地喊道:“于统领,哪有未战先怯的道理!”

“怯你娘的头!”

于长一棍子抽在那士卒的屁股上,骂道:“这是怯吗?”

“这是他娘的送死!你们的份,我们这两百骑来打!”

“都给老子滚到路边去!”

步卒们被他骂得一愣,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退到了林子边缘。

就在此时,苏知恩已经冲至近前。

雪夜狮神骏非凡,人立而起,发出的长嘶声中充满了睥睨天下的傲气。

苏知恩长棍平举,声如洪钟,响彻山林。

“不想被撞伤的,即刻让路!”

“伤者,概不负责!”

那声音里蕴含的强大自信和冰冷杀意,让所有人心头一凛。

于长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都压了下去。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长棍,指向前方。

“杀!”

二百骑,悍不畏死地迎了上去。

苏知恩看着迎面冲来的二百骑,目光落在了为首的于长身上,正欲催马上前。

“我来。”

一道低沉的声音自身侧响起。

苏掠不知何时已经与他并驾齐驱,长棍在手中挽了个棍花。

“你们先走。”

苏知恩看了他一眼,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眸子此刻平静无波。

他没有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下一刻,他带领着身后的长风骑,如同利刃,狠狠地扎进了那二百骑兵组成的薄弱阵线。

没有花哨的技巧。

只有最纯粹的速度与力量的碾压。

轰然巨响中,人仰马翻。

区区二百骑的队伍,在三千精锐骑兵的全力冲锋下,几乎一冲即散。

最前排的骑士甚至来不及举起武器,就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飞了出去。

侥幸没有被正面撞上的,也会被紧随而来的骑兵用手中的木棍狠狠地戳下马去。

惨叫声,闷哼声,乱成一团。

苏知恩没有回头。

他的任务是凿穿敌阵,继续前进。

江明月与剩下的大部队紧随其后,从被撕开的口子中一涌而过,看都未看那些倒地的敌军一眼。

战场之上,没有同情。

而苏掠,则在冲锋的瞬间,脱离了洪流。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于长!

于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队伍被瞬间冲垮,心在滴血,但他已经来不及愤怒。

一道棍影,已经带着破风声,直取他的面门。

于长横棍格挡,一股巨大的力道从棍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

他定睛一看,面前的少年黑衣黑马,面容冷峻。

“好小子!”

于长怒喝一声,长棍一抖,化作漫天棍影,反攻回去。

苏掠面无表情,手中长棍大开大合,每一棍都精准地劈在棍影最薄弱之处。

两人的兵器在空中不断碰撞,发出密集的相撞声。

转眼间,已交手十余回合。

于长越打越心惊。

这少年的棍法看似简单直接,却狠辣至极,每一招都直指要害,而且力量大得惊人。

更可怕的是,无论自己如何变招,对方的眼神始终没有一丝波动,冷静得不像个人。

又是一次猛烈的撞击后,于长招式用老,露出了一个微小的破绽。

苏掠眼中寒光一闪,长棍顺着对方的棍身滑下,手腕一翻,长棍狠狠向前一送。

一声闷响。

于长只觉得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低头看去,那长棍的棍头,正死死地抵在他的小腹甲胄上。

巨大的力道让他瞬间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重重地摔下马背。

他躺在地上,看着那少年收回长棍,调转马头,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

只听见风中,飘来一句冷冰冰的话。

“我着急,下次再陪你玩。”

话音未落,黑马已经化作一道残影,追着大部队的方向远去。

于长躺在地上,苦笑着叹了口气。

输了。

输得心服口服。

“头儿!你没事吧?”

副统领和几个还能动的士卒连忙跑过来,将他扶起。

“没啥大事。”

于长揉着生疼的腹部,甲胄够厚,只是被震得岔了气。

他转过头,看着满地呻吟的麾下,吼道:“都他娘的检查一下,有没有受重伤的!”

“报告统领,没……就是身上疼得厉害。”

“骨头没断!”

听到回答,于长点了点头,心中的郁气稍稍散去。

他看向自己的副统领,骂道:“回去之后,都他娘的给老子加练!”

“走了!回猎宫复命!”

副统领凑上前,苦着脸道:“老于,咱们就这么撤了?有点丢份了啊。”

于长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们已经是‘死人’了,死人还说个屁的话。”

副统领叹了口气。

“刚才有支骑军,应该是云烈那小子的麾下,回去高低得让他请咱俩喝酒。”

“他娘的,这一棍子给我戳的,现在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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