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值突破1000的瞬间，如同冰锥刺破意识表层。随即，一串数据流如银河倾泻，在神经末梢绽放出幽蓝色的光纹：
黑夜浓稠如墨。他盘坐在床上，睫毛轻颤着闭合——刹那间，世界以另一种方式苏醒了。
滴答...滴答...
不是来自听觉，而是直接烙印在颞叶的震动。三层楼上的304室，锈蚀的水管正渗出水珠；西南角承重墙内，钢筋在混凝土包裹中发出细微的应力呻吟。
他的食指突然凌空轻点，指甲精准划过北偏东7.2度的虚空。
第三对步足正在收紧蛛丝。他对着黑暗自语，嘴角扯出新月般的弧度。在常人无法理解的维度里，一只园蛛正在编织今晚的第八张网，螯肢分泌的丝蛋白在空气中凝结成0.07微米的细线。
睁开眼，视网膜依旧捕捉不到任何光子。但大脑皮层却亮如白昼——十米半径内，所有物质都褪去了表象。砖墙化作蜂巢状的硅酸盐矩阵，电线里奔涌的电子如萤火虫群，甚至能到地板夹层中，一窝幼鼠的心跳在毛细血管网里泵动。
最奇妙的是空气本身。那些原本虚无的空白处，此刻流动着七彩的湍流，像被打翻的液态彩虹。他知道，那是不同温度气团的对流舞蹈。
原来这就是...喉结滚动间，他伸手握住一缕穿过通风管的气流，触摸空间的感觉。
空间感知的觉醒，带给陈默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体验。
仿佛整个世界从二维翻转成了立体，他闭上眼也能“看见”十米范围内的每一丝结构细节。
大脑就像刚接入一张全新的感官网，不停涌入信息、识别、对比、分析——结果就是，他根本停不下来。
这一夜，他几乎在意识层面上“环游”了整栋公寓，顺便在心里吐槽了邻居藏得极差的私酒与某个小孩半夜翻冰箱的技术。
他只睡了两个小时。
清晨七点半，陈默顶着黑眼圈，披着一件宽松的卫衣走进餐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桌上摆着刚从早餐店取回来的包子豆浆，热气腾腾。梁音正在撕包子袋，一脸清爽有精神。
陈默扫了一眼，淡淡开口：“我不喜欢吃芹菜馅的。”
梁音手上一顿，挑眉看他：“你失眠了？还是在琢磨什么新魔术？”
陈默没接话，只是捧起豆浆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目光平静地看向她。
“你晚上要去看话剧？”
梁音愣了下，停下动作。
“你怎么知道的？”她下意识摸了摸兜，里面有一张褶皱但完好的票根。
“我昨天塞进去的……”
她低头确认自己没有露出哪怕半厘米纸角，又看看陈默那副懒洋洋的样子，突然一股寒意从脚底冒到后脑勺。
“你这不是魔术了……这是读心术？还是透视眼？”
陈默只是轻轻地笑了笑，拿起一个肉包子，慢悠悠道：
“不是魔术，也不是超能力。只是我现在……闭着眼都能看得比你清楚。”
“你别这么说话，听着太吓人了。”梁音抱着胳膊往后缩，“你是不是连我冰箱里偷藏的巧克力也知道了？”
“你藏在速冻水饺袋子底下的那个？”陈默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昨天深夜两点二十三，你犹豫了十分钟才吃。”
梁音当场石化。
陈默咬下一口包子，若无其事地补充：“下次别用‘家庭号水饺’遮，太容易识别了。”
梁音：“……”
厨房的阳光慢慢洒进来，照得豆浆泛起一圈圈涟漪。
一边是全新觉醒的空间感知者，淡定吃包子；
一边是刚刚意识到自己“隐私暴露”的梁音，满脸惊惶。
从今天起，陈默的世界不再只是视觉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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