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战略转型

清晨，阳光从百叶窗洒在桌面，陈默一边泡脚一边啃苹果，神色比前几天轻松了许多。

梁音坐在他对面，摊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三份策划案和两份危机公关报告。

“现在，我们聊聊‘人神双修’战略问题？”梁音指了指屏幕，“地球端，我们得换个玩法了。”

陈默咬下一口苹果，含糊不清地问：“你怎么想？”

梁音眼神锐利：“过去我们的人设偏神秘系，目标是‘引发信仰’。但从实际效果看，这条路在地球上几乎走不通。”

她翻出一组数据图，“你在表演‘异界降临’之后热度破天，但信仰值几乎没怎么涨，说明观众是震撼的、是服气的，但他们不会因此真的‘信仰你’。最多当你是个魔术大神。”

“说得好。”陈默抬了抬脚盆，“而且信仰值机制我试过了，现实世界就像挤牙膏，每天涨一点，有时还倒退。”

“所以我们就不再纠结‘收割地球信仰’的问题了。”梁音啪地一下关掉屏幕，“以后你的所有地球端表演，都围绕视觉奇观打造，打造流量吸铁石，圈粉、带货、商业代言，咱们专注赚钱。”

陈默点点头：“很合理。神不神的，让异界去相信吧。”

“说起异界……”梁音顿了顿，“你说你现在能‘托梦’，还能感知到一些……原始人？”

陈默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是的，我看到的不是一两个，而是一大片。那些原始人单纯得像白纸，在梦里朝我跪拜，哭着喊‘神’。”

梁音的职业本能立刻被激活：“那你准备怎么做？显圣？降福？搞部落传播？”

“都干。”陈默站起身，甩了甩脚，“我打算先用感知能力搜索周边区域，确定他们部落的方位、规模、语言结构和宗教体系。然后定向托梦。”

他顿了顿，认真道：“先让他们梦见我。再梦见‘我显灵’。接着投送一些简单的‘神恩’，比如天降食物、病愈、风调雨顺之类的异象。”

梁音：“……你这么干，跟那些神棍有什么区别？”

陈默微微一笑：“区别在于——我是真有用。”

梁音被噎了一下，叹气：“行吧。异界交给你。地球这边我继续打磨你的商业化包装，我们得做两手准备。”

“我懂，”陈默伸手拍了拍她肩膀，“一个给流量和资本看，一个给神民和信仰看。”

梁音低头补充了策划案标题，嘴角微扬：

《项目代号：镜前为人，梦中为神》

深夜，陈默静坐在书房，屋内灯光昏黄，桌上茶水微温。

而在意识深处，他已经悄然进入那片熟悉的“梦境空间”。

无边的星光点点流转，在他感知中如潮水般涌动。与第一次仓促闯入不同，如今的他可以清晰分辨出这些光点中所蕴含的**“灵性频率”**：有些躁动、混乱、迷茫；有些则沉稳、安宁，甚至带着依赖与虔诚。

他闭上眼，缓缓扩展意识，如同张网捕鱼。

数秒后，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模糊的“异界地形图”——那是他信仰感知延伸范围的投影。

“只有一个部落？”他微微皱眉。

方圆二十公里内，唯一活跃的信仰群体出现在北偏西约七公里的位置，那是一团呈椭圆状聚集的亮光，约三十余个密集点缓慢游动，偶尔有一两道光芒因某种情绪波动而突然跃动。

“人数大概……不到五十。”

陈默开始尝试强化感知，穿越地形、植被、岩层、风噪……他的意识仿佛化身一只“梦之眼”，缓缓逼近那个部落。

夜色中的原始人聚居地，是用粗糙兽皮和树干构建的十几个简陋窝棚，中间燃着一堆篝火，几名孩童在火光边昏昏欲睡，一名年长者正对着一块岩石碎碎念着什么，似乎是部落口传仪式的一部分。

陈默“俯视”着他们，像一个透明的幽灵。

“语言结构非常原始，但有固定的句式。”他默默记录。

“神话体系……看起来还处于‘山神’‘雷神’那种图腾阶段。”

“他们甚至还没有文字，全靠口述传承。”

他盯着那位年长者的“梦境光点”观察了片刻，忽然灵机一动，将一缕意识投射进去。

下一刻，年长者的梦境骤变。

——蔚蓝天空之下，一座悬浮山峦缓缓降临，雾气缭绕，一道模糊的人影自云端步出，脚踏白光，眼含星辉。

“我是来自天上的神灵。”陈默用极缓慢的语速和这个世界语调说出第一句话，声音如雷霆滚动，又似风中低语。

老者“梦中下跪”，额头抵地，不住喃喃：“神啊……神啊……请保佑我们打到更多的野鹿……我孙子生病了……我……我不敢抬头看您……”

【信仰值*1】

梦境空间里，陈默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