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热度持续攀升,所有节目都在讨论一个问题:
“什么样的人,才能被永远记得?”
哲学家们在节目上争论,社会学家组织研讨会,评论区的网民则更直接——
“当然是留下作品的人啊。”
“科学家会被写进教科书,诗人会被抄进心里。”
随着话题发酵,一个结论被反复提起:
文学与艺术,才是让灵魂不朽的方式。
主持人举了个简单的例子:
“几千年前的《诗经》,我们还在读。
如果那时候就有‘梦想家园’,
那些诗经的作者——是不是就能活到今天?”
这一句话,如同在网络上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无数网友陷入了某种浪漫的想象:
倘若李白仍在梦境中饮酒,苏轼仍在湖上吟诗;
倘若梵高能在数字画廊里继续作画,贝多芬能在梦境中继续谱曲——
那么“死亡”,或许真的只是一次下线。
随着“数字永生”概念席卷全网,整个社会的根基都在微微震动。
政府部门最先感受到压力。
民政部的热线被打爆——有人询问“去世的亲人能否登记为梦境居民”,有人要求“为梦境身份设立继承权”,还有人想知道“梦境里结婚是否合法”。
最离谱的,是一份来自地方代表的提案:
“建议增设‘梦境身份证’,以便区分现实与梦境居民。”
学术界也陷入了疯狂。
各大高校的哲学、心理学、人工智能研究所纷纷成立“数字灵魂研究课题组”。
一场名为《意识延续与存在边界》的国际学术论坛在京召开,座无虚席。
会上,一位学者激动地拍着桌子说:
“当人的记忆、情绪、信仰能被完整复现,我们凭什么说那不是他?”
另一位冷冷反驳:
“没有自我更新的灵魂,只是拷贝罢了。”
宗教界的反应最为复杂。
传统神学势力一边抨击“梦想家园篡夺了神的权柄”,一边又派神职人员入梦调查。
有牧师声称在梦境中“感受到与主不同的光”,也有人说那光来自人心的信仰。
于是,一个微妙的分歧产生了:
——梦境,是新的天堂,还是人造的炼狱?
而在一片喧嚣之中,陈默依然保持沉默。
他知道,这场讨论对他而言并非坏事。
因为在梦境中,每一份情感、每一次怀念、每一段祈祷,
都在悄无声息地化作信仰之力。
数据显示,自“数字永生”事件后,信仰之力出现爆炸式增长。
不仅老年群体,连年轻人也开始在梦境中为自己建造“纪念之地”——
有人打造虚拟的家族祠堂,有人写下自传式的“生命存档”。
梦境的边界正在被人类的情感不断扩张。
教育部的数据报告一经公布,整个社会都炸了。
在新一轮高考志愿填报中,理工科全面退潮,艺术类爆炸式增长。
往年冷清的文学创作专业,今年的录取线直接飙到重点线以上;
原本无人问津的雕塑系门口,排起了长龙;
甚至连“古琴修复”“建筑意象设计”“古文字艺术”这种极其冷门的方向,也在一夜之间满额。
新闻标题铺天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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