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怔怔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震撼:“……好奇特的世界。”
会议室里的几人同时抬头,神情各异。
梁音忍不住问:“怎么?那岛上有什么特别的?”
陈默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气,语气逐渐平稳:“这个星球……几乎被海洋彻底覆盖。陆地的概念在这里几乎不存在,只有寥寥无几的陆地散布在无边的海面上。海上更多的是那些‘岛屿’,那根本不是岛。”
“不是岛?”庄惟一愣。
陈默轻轻一笑,目光复杂:“我们看到的,是一头‘巨兽’。一种体型庞大的海洋生物——外壳坚硬如礁石,身躯宽阔如大陆,常年漂浮在海面上。那就是所谓的‘兽岛’。”
屏幕上的海面投影微微闪烁,一幅虚拟图景显现——
那“岛屿”下方缓缓浮现出轮廓:如山般隆起的龟壳,巨大的肢爪在深海中划动,拖起一连串涌动的浪涛。岛屿上青翠的树林与房舍,竟全建在那巨兽背上。
“岛民们世代生活在这些巨兽的背上。”陈默继续道,“他们称这些巨兽为‘海陆’,意为‘海中的大地’。
而能够驾驭‘海陆’的人——被称为驯兽者。”
梁音若有所思地问:“驯兽者就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
“没错。”陈默点头,“在每一座兽岛上,驯兽者都是至高的存在。他能以精神印记与海兽沟通,掌控方向、速度、甚至让海兽潜入深海或靠近其他岛屿。岛上所有人都归他支配——包括生命、财产,乃至婚姻与信仰。”
小林打了个冷战:“这也太原始了吧……整个岛都归他一个人管?”
陈默苦笑:“在这种环境下,生存比权利重要。能与海兽共生,本身就被视为神迹。岛民们认为驯兽者是海神的选民,是‘海与天之间的桥梁’。”
庄惟低声道:“那我们看到的这座岛……算是他们中的哪一级?”
陈默调出数据投影,虚拟光点在空中组成了简略的比例图:“这是比较小的一类,背负人口不超过两千。相当于地球上一个村的规模。驯兽者的权力虽然有限,但仍是岛上绝对的主宰。”
他顿了顿,补充道:“更麻烦的是——这些‘兽岛’没有固定的地理位置。
海流、气候、甚至驯兽者的意志,都会让它们时常改变航向。能否遇见其他兽岛,全凭运气。”
众人陷入沉默。
梁音轻声道:“所以这个世界的‘陆地’,是活的。”
陈默点点头,目光深沉:“是的。整个星球的生命,就漂浮在海上。”
陈默神情有些复杂,沉默片刻后,忽然轻声说道:
“这个世界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众人一怔。
梁音挑眉:“什么事?”
陈默抬起手,眼前浮现出一条久违的进度条。那道半透明的蓝色界面在空气中闪烁着微光,数字缓缓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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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神色古怪:“我刚刚收到了一点信仰……如果没猜错的话,是来自那个遇难的岛民。”
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连一向打岔的小林也收敛了表情。
陈默继续道:“我想我终于明白——这才是真正的起点。之前那个原始人异界,只是新手村而已。”
“新手村?”梁音皱眉,“你是说,我们才刚正式开始?”
陈默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原始人异界的信仰太纯粹,太容易获取。那是系统刻意设下的引导,让我们能快速积攒力量、建立神国、觉醒基本的保命能力。
等到信仰储备达到一定程度,系统就会自动开启新的世界——更复杂、更成熟,也更难征服的文明。”
他指着那几乎为零的进度条,苦笑着说:“而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一行数字,才是‘正式服’的开始。”
众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