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其实啊，古时候的神灵挺可怜的。想收集信仰，还得靠一尊尊‘开过光’的神像。信徒得近距离膜拜，情绪够强烈，神像离得近，才能勉强捕到那么一点信仰波动。”
“你们可能没见过，但一定听说过——那些上香的老头老太太，往神案上一摆水果，嘴里就念着：保佑我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发家致富，遇难呈祥。”
“可有谁想过，你的付出和你所求，真的对等吗？你供奉一盘水果，却指望神明送你一辈子的好运——这就像花一块钱，想换来一整座金库。”
陈默摊开双手，淡淡地笑道：
“所以啊，没回应，反而才是理所当然的。”
“就那点效率，一尊神像，如果不是供奉在香火鼎盛的庙宇，积攒个几年，也未必够施放一次像样的神术。”
他嘴角微微一挑，带着几分戏谑：“可要是一直装死不回应也不行，信徒迟早会跑光。于是托梦成了最常见的显灵方式——成本最低，还能显得神秘。”
陆以舟恍然：“怪不得要开发梦境空间。”
陈默笑道：“咱们的梦境空间早就已经偏离正轨，成为咱们的金矿了。和其他神灵的托梦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说到底，信仰之力是一种极高品质的能量，几乎万能。”
陈默顿了顿：“但再万能的能量，没有‘量’，也只是个笑话。”
小林一脸茫然：“老大，你研究这些，是打算考研吗？”
金雯雯忍不住笑出声：“考什么研啊，以你这讲课水平，去大学开门新课当讲师都绰绰有余了。”
梁音若有所思：“那我们和那些神明比起来，除了能凝聚神体，在信仰的使用上，还有什么区别吗？”
陈默笑了笑，伸手比了个给汽车加油的手势：“当然有。我们只是把信仰当燃料——像汽油一样，用来驱动神体。而那些古老的神明嘛……他们是直接喝‘汽油’。”
他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即使他们体质强悍能消化汽油，也不可能一点代价都没有。”
众人愣了两秒，随即笑成一团。
小林笑得直不起腰：“这画面太重口味了吧！完了，以后再看到观世音菩萨，我脑子里全是她抱着汽油桶‘咣咣’猛灌的样子——太毁三观了哈哈哈！”
众人笑够了，陈默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但很快又收敛了笑意。
“不过玩笑归玩笑，‘喝汽油’这事儿其实一点不夸张。”
他的语气渐渐变得深沉。
“信仰是能量，但里面混着各种情绪、欲望、执念——这些就是杂质。
神明吸收得多了，就像把柴油、酒精、机油、糖浆全搅一起灌下去，能不出事才怪。”
梁音轻声道：“‘香火有毒’原来就是这样来的。”
陈默点头：“对。信仰越多，污染越重。
有的神明受不住，就被信徒的念头反噬，最后神形俱灭；
还有的神明学会了取舍，只吸收某一种情绪。比如爱神吸喜悦，战神吸愤怒，
这样至少活得久一点。”
陈默轻叹道，“那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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