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工作室”的铜牌挂在市中心写字楼23层，磨砂金属质感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格外醒目。刚步出电梯的访客们总会下意识停步多看一眼，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自带奇迹的光环。
办公室内部，玻璃隔断和实木地板交错成一派现代简约风。梁音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在会议区来回踱步，鞋跟敲击地面发出规律清脆的声响，像是在为每一项事务倒计时。
她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日程表像编程界面一样密密麻麻，全是即将到来的通告与合作项目：
“这是《奇迹之夜》的录制访谈，安排在周三下午。你只需要微笑、点头、少说话——最好不要聊物理。”
“周五，是为某国际品牌定制的魔术发布会，主题是‘现实的边界’。策划团队希望你能从空中抓出他们新款的‘高维系列’手表。”
“周末飞香港，《魔幻中环》现场表演，导演希望你能‘空降’在维多利亚港上空，但不要真的飞——保险公司说那不在赔付范围。”
“还有，下周一的图书签售会，《默神的奇迹之书》已经准备印刷三万册。”
陈默从沙发上一骨碌坐起，满脸困惑：“我什么时候出过书？”
“我们出的。”梁音淡淡回答，“内容是我们团队写的，全书最关键的一页就是封底，你只需要签个名，在最后写一句‘我不解释’。就成了灵性ip。”
“对了，”她抬眼扫他一眼，“路易威登刚刚来信，想和你合作新款包包发布会，他们希望能围绕‘虚空取物’做主题概念展示。问你能不能在伸展台上，让模特从空气中拎出包。”
陈默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脚下霓虹交织、车流如潮的城市。玻璃映出他若有所思的脸。他回想起几个月前，自己还窝在城中村出租屋里，吃泡面、修道具、给节目投稿——那时候“奇迹”只是生存的伪装，现在却成了别人口中的“高端定制”。
他喃喃自语：“现在的魔术师，都要思考怎么在奢侈品秀场上，‘合理’使用异界通道能力了吗？”
梁音翻了翻资料，语气平静：“合理不合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从异空间取物’这个词已经被六个品牌注册了联合商标。还有两个游戏公司和一个脑机接口团队等着跟我们谈授权。”
这时，小林戴着噪音耳机从技术间走出来，嘴里嚼着薯片：“你们说包包吗？我昨天模拟了一次‘虚空柜台’的视觉特效，只要陈默举手——啪！包就掉出来！”
“掉出来？”梁音冷眼一瞥，“我们要的是‘优雅地显现’，不是灵异事故。”
“行行行，我再调。”小林转身回去调代码，边走边嚷，“别说包，我都能让一头大象从你的高跟鞋里钻出来。”
梁音：“下次你要是再敢动我鞋，我就让你从这个项目里‘优雅地显现’。”
陈默轻轻一笑。
他曾以为拥有力量就足够了，可现在才知道，真正改变人生的，不是奇迹，而是——有人懂得如何把奇迹包装成商品、日程、合同和票房。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上微微晃动的吊灯，脑中浮现出一句话：
“神迹若被管理得当，也能成为公司主业。”
陈默工作室的运转，像一台高效精密的机器，每一颗螺丝钉都紧紧扣合，滴水不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