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人一脸茫然。
他又换了个方式，把火把在地上画圈：“这个——正常通路。”
再左右摇晃：“这个——危险。”
最后双手交叉：“这个——有猎物。”
“懂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后，一个原始人小心翼翼举起火把，在地上戳了一下，然后摇了两下，又画了一个圈。
宋沛言怒吼：“那是混合信号！谁教你混合信号的！！！”
他一脚踢翻旁边的树枝，脸色涨红，指着那堆木炭：“我教你们三十遍了！三十遍！我从通信工程硕士变成了原始人培训讲师！老天爷都得哭！”
旁边的小原始人胆怯地举手：“神使大人，要不……我们还是用喊的？”
宋沛言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僵硬地笑了笑，深吸一口气，语调异常平静：“好，你们用喊的。那你告诉我，昨天你们打猎那边的山谷多远？”
“要走一天。”
“走一天。”他点点头，“那边喊一句‘这里有猎物’，你听的到？”
“……听不到, 可是我跑的很快，我可以跑回来叫人。”
“——等你跑回来叫人再过去，猎物会在那里等你？”
“猎物跑了就算了，我接着找。”
“接着找……很好，很有原始精神。”
他抬头望天，像是在和谁对话。
“老大，你听见了吗？我真的尽力了。”
风从山口吹来，带着尘土和烧焦木头的味道。
几个原始人互相对视，有人挠头，有人偷笑，有人认真地在地上练习画圈。
宋沛言一回头，那人赶紧把圈抹掉，假装在整理火把。
他无奈地叹气，坐在石头上，手里那根火把被他转来转去，有些茫然：“原始通讯体系……在理论上没错啊……”
m国财团并不打算惊动目标，只要一点点真实的生活碎片就够。
宋沛言的手机，在某个平常的夜晚被悄然入侵。
次日清晨，地铁车厢人流如织，一个戴着蓝牙耳机的男子轻轻擦肩而过，指尖几乎未触及衣袖，一枚微型监听针便无声嵌入了宋沛言的袖口缝线。
系统监控立即上线。
信号稳定、心跳正常、行踪规律。目标每天八点三十抵达陈默娱乐总部。
在前台登记后，他会走入最深处的“内层”区。
监控日志在此中断。
影像中，宋沛言脱下外套，摘下眼镜，把手机、钱包、智能手环整齐地放进一个无信号的储物柜。
换上一袭灰白的长袍，衣料平整、无任何电子组件。
此后，所有记录都陷入了静默。
无信号、无声音、无热源。十个小时的空白。
直到傍晚，他重新出现，换回便装，取出手机。
定位再次恢复——他像往常一样搭乘地铁回家，点了外卖，看了视频，十一点入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