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员们头疼欲裂。
而金雯雯——不知从哪找来一个可爱的微型人族布偶模型紧紧抱在怀里，像一尊门神般，一脸决绝地守在启灵舱前，宣布了她的最终决定：
“用小白鼠、用仿真模型，随便你们！但真正的小人，一个也不许动！”
她那如临大敌、誓死扞卫的姿态，让所有研究员内心都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他们到底是在从事一项伟大的跨界科技工程，还是被迫加入了某个极其认真的 “保护濒危小动物协会” ？
这份夹杂着技术瓶颈、伦理冲突与金雯雯强烈情绪的综合报告，最终还是被层层上交，摆到了陈默的案头。
即便是他，看着报告里金雯雯那“誓死扞卫”的架势描述，也感到有些头痛。
“这确实不好硬来。”陈默揉了揉眉心，“虽然初衷是为了提升整个小人国的文明层次，但看金雯雯这状态，万一测试真出了意外，有小人因此伤亡，她恐怕不只是汇报工作失误，而是会当场崩溃嚎啕大哭的。”
会议室里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研究员面面相觑，梁音也轻轻抿唇叹气——这项目推进到这一步，却因为“伦理性格冲突”卡住，真是让人无奈得想笑又笑不出来。
就在众人苦思无解时，一旁的小林突然冒出声，像往常一样，他的语气毫无铺垫，也毫无心理准备：
“那个……你们是不是想复杂了？为什么一定要用‘启灵舱’啊？直接教他们功法，让他们自己修炼不就好了？”
短短一句话，把所有人都说愣了。
空气中仿佛有某种桎梏啪地一声裂开。
几秒后，梁音第一个反应过来，整个人像被人拍醒了一样抬头：“对啊……我们为什么一直执着在‘灌输模式’？”
陈默也迟疑地放下手中的报告，眼里浮现出几分惊讶。
他们长久以来依赖“启灵舱”这套工业化、标准化的力量授予体系，几乎形成了路径依赖，却忘了，所有功法最开始诞生的时候——
都是给智慧生命靠自己练的。
这些功法，无论是《龟息真定功》还是《灵猫步》，其最初的设计，本就是供智慧生命通过自身努力去学习和掌握的。 “启灵舱”只是他们走的一条捷径，而非唯一的道路。
“而且，你们别忘了小人们的学习能力。
他们的女王洛芙兰，按地球年龄算才三岁吧？三岁的人类会干嘛？掰手指头、啃饼干、满地跑着找妈妈。”
他摊开手：
“人家三岁的小人女王已经在管理一个国家，搞行政、搞外交、救助难民、签定条约。我们能吗？我们三岁连裤子都不会自己脱。”
研究员们看着报告里小人国心智成熟速度的曲线，沉默得像一群被现实修理过的哲学思考者。
——这个种族的体型虽小，寿命虽短，但在智慧专注、记忆结构与发展速度上，有着某种“文明系外挂”。
他们不需要“强行赋予力量”，他们需要的只是“学习材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