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对于大首领能够隐约察觉并微弱抵抗他那覆盖全球的潜意识引导场，早已了然于心。
初时探测到这一情况时，他确实有过一丝讶异。
毕竟，这是自他掌控梦境空间并编织这张无形认知滤网以来，遇到的第一个能在其影响下保持部分清醒的个体。
这份独特的精神天赋，堪称万中无一。
不过，这缕惊讶也仅是一闪而过。
在绝对的力量层级差距面前，这份微弱的抵抗，如同试图用羽毛去阻挡洪流，并不能改变任何既定事实，自然也无需过多关注。
然而，在刚刚结束的、决定文明未来走向的战略会议后，陈默的思绪再次落在了这位特殊的领导人身上。
三大方向各有利弊，最终决策虽由他乾纲独断，但若能了解当前人类领导层最真实的（未被潜意识场过滤的）忧虑与倾向，无疑能为决策增加一个宝贵的参考维度。
“或许……可以通过他，”一个念头在陈默心中形成，“作为一个窗口，去直观地感受一下领导层内部，对于这个飞速变化的时代，那份被掩盖起来的真实想法。”
这晚，大首领刚陷入浅眠，意识便猛地被抽离，下一刻，他已置身于一座无法用语言形容其宏伟的殿堂。
穹顶高远如星空，而在殿堂尽头，一张散发着无形威压的王座上，坐着一个人影。
那人周身笼罩着一层柔和却绝对的光晕，任凭他如何凝聚目力，也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容，只能感受到一道平静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他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王座上传来一声轻笑声，带着些许玩味。
“呵呵，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短暂的沉默后，大首领心中长久以来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他语气复杂地吐出几个字：“……原来你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话音刚落，他清晰地看到，王座上那人脑袋上方仿佛凭空浮现出几条无奈的黑线。
“黑手一说，过分了哈。”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哭笑不得的意味，“我做的这一切，扪心自问，可都是为了全人类的文明进步。你不说感激涕零吧，这样凭空污人清白，我可是要告你诽谤的。”
这过于生活化甚至带着点调侃的反驳，让大首领有些愕然。
他迅速冷静下来，客观回想：梦境空间带来的技术爆炸、寿命延长、社会矛盾缓解……对方的行为，截至目前，确实对地球有益无害。
“那么……你是外星人吗？”他换了一个最直接的疑问。
“不，”陈默的回答清晰而肯定，“我是土生土长的地球人。只不过……比普通人先行了几步，掌握了一些特殊的能力罢了。”
大首领凝视着王座上的朦胧光影，心中的警惕并未完全消散，他谨慎地开口：“那么，你费尽心思找到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陈默也不绕弯子，将三大方向、世界泡、融合、位面等情况一一梳理，从最基础的概念讲起。
才说了不到三分钟——
“等一下等一下！”
大首领突然抬手，语气震惊得声音都变了调。
“你刚才说——地球已经有了殖民星球？！”
陈默沉默一秒，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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