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北骋没说什么,迈步走了过来。他先是按下了呼叫铃,通知护士过来协助,然后走到床边,看着闻彦那副急切又狼狈的样子。
“护士马上来。”他言简意赅。
“等护士来我都尿床上了!”闻彦急了,他可不想丢那么大的人,“你快点扶我一下不行吗?昨晚不是说好了你负责吗?!”
纪北骋看着他涨红的脸和确实很急的样子,沉默地走上前。他没有直接去扶闻彦,而是先弯腰,将放在床下的医用尿壶拿了出来
“用这个。”他将尿壶递到闻彦手边,语气平静
闻彦看着那个尿壶,脸更红了,这次是羞恼的:“我不要这个!我要去厕所!上大号!!” 他胡乱找了个借口,其实主要是觉得用尿壶在别人(尤其是纪北骋)面前解决,实在太羞耻了。
纪北骋似乎看穿了他的别扭,也没戳破。他放下尿壶,然后俯身,一只手臂穿过闻彦的腋下,另一只手臂小心地避开伤腿,托住他的腿弯,沉声道:“抱紧我。”
闻彦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了纪北骋的脖子。纪北骋稍一用力,便将他稳稳地打横抱了起来!
“啊!”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闻彦惊呼一声,手臂下意识地收紧。纪北骋的身躯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实可靠,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下面紧绷的肌肉线条。一股冷冽又干净的气息瞬间包围了他,让他一时忘了挣扎。
纪北骋抱着他,步伐稳健地走向病房内的独立卫生间。他的动作很稳,几乎没有晃动到闻彦的伤腿。
进了卫生间,纪北骋将他小心地放在马桶前,扶着他让他单脚站稳:“可以吗?”
闻彦脸上热得能煎鸡蛋,梗着脖子:“可、可以了!你出去!” 这种时候还要人旁观,他干脆不要活了。
纪北骋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依言退了出去,还体贴地帮他带上了门,但没有关严,留了一条缝,以便闻彦需要帮助时可以叫他。
闻彦单脚站着,手忙脚乱地解决完生理问题,又冲了水,这才长长松了口气。但接下来他又面临一个难题:怎么单脚跳回去?或者叫纪北骋?
他正纠结着,卫生间的门被轻轻敲响了,纪北骋的声音传来:“好了吗?”
闻彦憋屈地应了一声:“……嗯。”
门被推开,纪北骋再次走了进来,依旧是那个沉稳的打横抱姿势,将他重新抱回病床,小心地放下,还顺手帮他调整了一下靠枕的位置。
整个过程中,纪北骋的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动作却细致周到
重新躺回床上,闻彦脸上还残留着红晕,心里五味杂陈。被死对头这么伺候上厕所,这体验也太诡异了!但好像……又挑不出什么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