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闻彦自然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他斜倚在榻上,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着小说,一边听着内侍监低声汇报外面的动向。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带着一惯的慵懒和不耐烦
内心os:动作挺快,下手也够黑。不错,这把刀确实锋利。
闻彦在心中嗤笑一声。他们做昏君的 就是要随心所欲、偏听偏信
他就是要让丞相和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偶然得了这么一把“好用的刀”,于是便任性妄为地使用起来,搅得天下不宁。至于这把刀会不会反噬?昏君会在意吗?
“陛下,”内侍监见闻彦久久不语,小心问道,“外面那些关于……那位大人的传言,是否需要澄清或压制一下?”
闻彦打了个哈欠,随手将奏折扔到一边:“澄清什么?压制什么?他们爱说就说去。孤用个人,还得看他们脸色?”
他语气带着不悦和专横,“告诉下面,该干什么干什么,少在背后嚼舌根。再有多嘴的,拔了舌头。”
“是,老奴明白。”内侍监连忙应下,心中却暗道,陛下越发昏头了,只是不知那位大人,到底是福是祸。
闻彦挥挥手让他退下,独自望着殿外沉沉的夜色,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萧烬,你可要加把劲。 把丞相那条老狐狸,逼得再紧一点。 让他自己跳出来。
丞相府,密室。
“该死的!眼看着就能成了!就差那么一点!!”丞相猛地一拳砸在厚重的紫檀木桌案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桌上茶杯跳动。“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神秘人到底是谁?!为何对我们的布置了如指掌?下手如此狠辣精准,比当年的萧烬有过之而无不及!”
蒙琊垂首站在一旁,额角渗出冷汗:“相爷息怒。此人行踪诡秘,只闻其令,不见其人,所有命令皆通过宫中影卫和陛下手令传达。我们安插在宫中的眼线,根本接触不到核心。只能确定,陛下对其极度信任”
“信任?哼!”丞相眼中闪烁着怨毒与疯狂,“不过是陛下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又一条疯狗!”
他来回踱步,脚步焦躁:“南宫芈离那个蠢货被拿下,供出了我们,虽然只是外围线索,但也让我们损失了好几个重要的暗桩和钱财渠道!黑蛟帮那边也被盯上了,中间人现在连头都不敢露!朝中那些墙头草,眼看风声不对,又开始摇摆,有几个甚至暗中向我们索要之前‘往来’的证据,想撇清关系!”
丞相停下脚步,眼中血丝密布,“北境那边我们好不容易制造的骚乱,也被陛下新派去的将领迅速平息了!军心未乱,边患未起,我们拿什么来施压?”
蒙琊忧心忡忡:“相爷,如今我们在明,对方在暗。陛下借着这把‘刀’,正在一点点剪除我们的羽翼。若再等下去,恐怕……”
“不能再等了!”丞相厉声打断他,眼中是孤注一掷的决绝,“再等下去,我们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要被这条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疯狗啃噬殆尽!陛下这是铁了心要对我们下手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不能再等到宫宴了!必须立刻启动!就在三日后!”
“三日后?”蒙琊一惊,“相爷,是否太过仓促?许多布置尚未完全到位,宫中的内应也需要时间……”
“顾不了那么多了!”丞相咬牙道,“仓促有仓促的打法!告诉各部,成败在此一举!三日后子时,以宫中火起为号,我们埋伏在京城各处的死士、收买的禁军将领、以及‘黑蛟帮’剩余的力量,同时发动!”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另外,把我们掌握的‘证据’,无论真假全部散播出去!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不是谋反,是‘清君侧’!”
蒙琊知道相爷这是要破釜沉舟了,心中虽然忐忑,但也明白眼下确实已无退路,只能躬身领命:“是!属下这就去安排!三日后子时,火起为号!”
“还有,”丞相补充道,语气森然,“派人盯紧那个神秘人这几日的动向,若能找到机会……提前除掉他!断掉陛下最利的爪牙!”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