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业继续指责:“大家评评理,凭什么傻柱闯的祸,要我们掏钱?”
我又不是你爹!
“没错,是傻柱撞的人,凭什么让我们捐钱给老太太看病?”
“就是,要是老太太自己摔的也就算了,可傻柱是责任人。
就算闹到警察那儿,也该他赔钱。”
“傻柱工资那么高,完全出得起这笔钱。
我要求退我捐的钱!”
一些还没捐钱的人也开始附和。
说到底,没几个人真心想给聋老太太捐钱。
这院子里,聋老太太只对傻柱好。
对其他人,她一向尖酸刻薄。
要不是因为老太太身份特殊,再加上易中海这个一大爷在旁边施压,谁会愿意捐这个钱?
就连那些已经捐了钱的人,也都嚷嚷着要把钱要回来。
“一大爷,我琢磨着李成业的话挺在理。
平时也就算了,可这事明明有该负责的人,直接让傻柱赔钱就行,何必非得让大伙儿凑份子。”
二大爷刘海中一看形势有变,立刻把矛头转向了傻柱和易中海。
前些天他刚因为聋老太太的事和傻柱打过一架,心里还憋着气。
“老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傻柱惹出来的事,就该他一个人担着,没道理把全院都拖下水。”
三大爷阎埠贵紧跟着接话,五块钱对他来说可不是小数目,要是能省下这笔捐款,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可傻柱也不是故意的啊,他当时不也是为了救人嘛!”
一大爷易中海见众人不满,急忙替傻柱辩解,“再说傻柱也愿意出钱,只是他工资不够,这才想着请大家帮忙凑一凑。”
“一大爷,聋老太太究竟需要多少医药费,还差多少钱,您从没说明白过。
这捐款,该不会是被你们私下分了吧?每次捐款都刚好花得一分不剩,哪有这么巧的事?”
“怎么可能!我工资这么高,哪会贪这点小钱!”
被李成业说中心事,易中海脸上掠过一丝慌乱。
其实聋老太太住院花不了多少钱,她是烈属,街道本来就会优先照顾。
这些捐款扣除傻柱和他自己出的部分,再给老太太留一些,剩下的确实都被他们二人分了。
易中海工资虽高,但谁又会嫌钱多呢?况且他无儿无女,总担心晚年无人照料,所以对钱财格外看重。
“这些钱都是给聋老太太的,多出来的也是留着给老太太养老用。”
很快,易中海就想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反正养老这事谁也说不准要花多少钱,更没人敢去问聋老太太,不然非得挨老太太的棍子不可。
“聋老太太的养老哪用得着我们操心?她不是有个亲孙子傻柱吗?”
李成业听了不屑一笑,“傻柱长得丑找不着对象,老太太一直费心给他张罗亲事,这是真把他当亲孙子待。
傻柱自己也说老太太就像他亲奶奶,他能不管老太太养老?”
“一大爷,您整天操心给聋老太太养老,可人家有孙子。
您还不如多想想自己——无儿无女的,将来谁给您养老送终?”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扎在易中海心上,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李成业的话像一把利刃,直直刺进了易中海最不愿被人触碰的心病。
在这个看重香火延续的年代,没有儿子是件抬不起头的事。
而易中海不仅没有儿子,连个女儿也没有,是真正的孤寡老人。
他心底深处总藏着一种恐惧,害怕自己老了、动弹不得的时候,会被周遭的人欺负,身边连一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
别看他现在风光——八级钳工,每月拿着九十九块钱的高工资,在轧钢厂里受人敬重,在四合院里也是说一不二的一大爷。
可夜深人静时,易中海常常惊醒,翻来覆去想的全是老了之后怎么办。
正因如此,他才一直暗暗物色能托付晚年的人。
最终,他选中了傻柱,希望傻柱能为自己和老伴养老送终。
但这种心思,他绝不能明说,总不能对全院宣布:“我指望傻柱给我养老。”
“我老了也能靠自己,退休金够用,不需要别人养!”
易中海梗着脖子反驳,可谁都看得出他言不由衷。
“一大爷您放心,您年纪大了我来照顾,我给您做饭、给您养老!”
傻柱拍着胸脯保证,听得易中海心头一暖。
他之所以选中傻柱,不就是看中他对毫无血缘的聋老太太也尽心尽力吗?这些年来,他一直拉拢、施恩于傻柱,如今看来,总算没有白费心思。
“一大爷,就像您常说的,咱们院是一家人。
您真老了,我们绝不会不管您的。”
秦淮茹也开口表态。
一听到“退休金”
三个字,她心跳都快了几分。
易中海每月近一百块的收入,他和一大妈能花多少?手头肯定攒了不少钱。
再加上退休金……他果然是院里最阔绰的人。
秦淮茹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心想还得再多下点功夫,从一大爷那儿多捞些好处。
一旁的贾张氏听见这话,顿时拉下脸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傻柱说要给易中海养老,秦淮茹也跟着凑热闹?难不成这媳妇是想给她死去的儿子戴绿帽,打算跟傻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