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轻尘死死盯着屏幕里的仇人,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现在木原幻生早就死了千万遍。
“哦呀……好久不见,我亲爱的‘作品’。”木原幻生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依旧是那种故作温和的腔调。
“不错。”
屏幕内的木原幻生环视了一眼厂区四周,见到羽轻尘轻而易举造就的冰封领域,言语间更多了兴奋。
“你那张脸还是那么恶心。”羽轻尘强迫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呵呵呵……”木原幻生低笑起来,“你的言辞还是这么直接。”
羽轻尘的声音压低:“那一晚,我亲眼看着火焰吞没实验室。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问了一个很好的问题。不过在此之前,让我们先回顾一下我们是如何走到那一步的。”
木原幻生脸上的笑容加深了。
羽轻尘的瞳孔微微收缩。
“你初入学园都市时,某个人就注意到了你,派人暗中估算了你的潜力,并放出了消息。这个消息侥幸被老朽得知,发现你与我的计划欠缺的试验品正好相适。”木原幻生缓缓说道,“但当时的你太稚嫩了,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所以你就派木原期数来了。”羽轻尘的声音冷得像冰,“暗杀,威胁。像运货物一样把我拖进你们的实验室。”
“必要的程序。”木原幻生轻描淡写,“常规教育太慢了,你需要更高效的开发。”
“连续七十二小时的电击阈值测试,是必要?往脊髓里注射神经激活剂,是必要?还有电击肉体测试。这些都只是必要的程序?”
羽轻尘语气平静的说着,但有人在附近的话就会发现,方圆厂房都在略微震颤着。
不过木原幻生不在意这压迫感,只是轻轻叹气:“数据采集需要代价。你的承受能力远超预期,尤其是极端痛苦下能力暴走临界点的实验数据,至今仍是经典案例。”
“经典案例……”羽轻尘重复这个词。
然后他笑了,眼睛里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片红芒。
“你知道吗,老东西。被你们肆意玩弄的时间里,我每晚都做梦。梦里不是我躺在实验台上,而是你们……”羽轻尘的声音温柔得无比诡异。
他向前一步,踏碎了脚下冰层。
“我梦见把你们这群灭绝人性的畜生绑上去,一件一件全部用在你们身上。我想知道,当实验的对象变成你自己时,你们还会不会说这是必要的代价。”
屏幕里的木原幻生安静听着,脸上保持微笑。
等羽轻尘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很合理的报复幻想。现在,让我们回到正题吧。你问我是怎么活下来的。答案很简单:你杀死的那个人,从来就不是我。”
羽轻尘的笑容滞了一下。
“当晚你去的研究所,干掉的穿着白大褂的我,只是一个替身。真正的我,当时正在另一个安全屋里,观看你的复仇表演。”木原幻生的语气平淡的讲述着事情真相。
“我必须承认,你的表现很精彩。安装炸弹时的冷静,离开时那个回头看的眼神,里面包含的恨意纯粹而强烈。那是很好的动力。”
羽轻尘没有说话。
“我猜的不错的话,你是亚雷斯塔那得到了有关我的情报吧。”木原幻生淡淡说道,“那个倒吊的家伙,告诉你背后还有真相,告诉你幕后主使另有其人。然后你和他做了交易离开学园都市为他执行任务,换取我的情报。”
“看来你都知道。”
“当然。”木原幻生微微点头,“那场交易,本就是我通过中间人,向亚雷斯塔暗示的选项之一。我需要你离开,需要你去经历更多生死挣扎。温室里培养不出强者,你需要更广阔的实验场。还有,这期间你内心深处的仇恨会一直催化着你,助你成长。”
木原幻生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