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远去。
交易三部的区域死寂一片。
地上那滩茶渍还没干，金世杰坐过的真皮转椅还是热的，但他的人已经因为涉嫌职务侵占和巨额诈骗，被戴上手铐塞进了警车。
剩下的十几个三部老员工，此时全缩在各自的工位上，肩膀塌陷。
他们平日里那股子“公司元老”的傲气，随着金世杰的倒台，彻底消散。
林清风喝干杯里的温水，捏扁纸杯，随手投进垃圾桶。
“哐。”
纸杯落底，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
他迈开长腿，径直走进金世杰那间奢华的办公室。
没有废话，没有安抚，他拉开百叶窗，让外面的阳光刺破这里常年阴暗的格局，随后转身，面对外面那群不知所措的老油条。
“daniel。”
林清风开口。
“在。”
daniel马上跑过来，手里拿着早已准备好的文件。
“念。”
daniel清了清嗓子，看着那群老员工，大声宣布：
“即刻起，撤销交易三部建制。”
“原三部所有资产、账户、权限，全部移交‘特别项目组’。”
“原三部员工，原地待命，接受合规部审查。”
“审查不通过的，滚蛋。”
“通过的，降级为初级交易员，重新考核。”
话音落下，三部那边一片哗然。
“凭什么？！”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交易员拍案而起。
“我在皓月干了八年！金世杰犯法是他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降级？还要重新考核？我不服！”
“就是！我们给公司赚了多少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要见秦小姐！这是过河拆桥！”
一群人嚷嚷着，试图用大嗓门掩盖内心的恐惧。
他们习惯了法不责众，习惯了公司对老人的优待。
林清风靠在门框上，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他没说话，只是冲站在不远处的保安部主管挥了挥手。
七八个身材魁梧的保安大步上前，手里的警棍虽然没举起来，但那股压迫感足以让人闭嘴。
“吵完了？”
林清风语气平稳，随手弹了弹衣袖。
那个带头的老员工梗着脖子：“林顾问，做人留一线……”
“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觉得我不敢动你？”
林清风打断他，指了指金世杰那台还没关机的电脑。
“金世杰那个‘后门’程序的维护日志里，有你们每个人的登录记录。”
“虽然你们没拿大头，但那些所谓的‘加班费’、‘特殊津贴’是从哪来的，你们自己清楚。”
老员工的面部肌肉僵硬，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我不抓你们，是因为监狱里装不下这么多人。”
林清风环视一周，视线所过之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想留下的，就把嘴闭上，去写检讨和自查报告。”
“不想留下的，现在就去人事部办离职，我特批，不卡你们档案。”
没人动。
也没人再敢出声。
在这个圈子里，背着“被调查”的污点离职，职业生涯就等于结束。
留下来当孙子，至少还有口饭吃。
“很好。”
林清风转身，不再看这群人。
他看向另一边。
特别项目组的几十个年轻人，正死死盯着他，眼里满是狂热。
在他们眼里，林清风不仅是技术大牛，更是敢把旧制度踩在脚下的狠人。
这种狠劲，让人畏惧，更让人追随。
霍启坐在人群最中央，即便周围再吵闹，他依然戴着那副降噪耳机，眼睛盯着屏幕上的“狮城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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