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我特意当面问李国庆对甘蔗收割机是否感兴趣，你猜他咋回我？”
“他咋说？”
“哼！他回了我两个字，没戏！你说这不明摆着故意逃避吗？如果没戏他为啥偷偷找王师傅？”
“李国庆……”陆凡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当初在糖厂就不安分，现在翅膀硬了，想飞了？”
孙庆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赶紧添油加醋道：“陆厂长，你不知道，他现在在市里可风光了，要是让他把收割机的专利拿到手，投入生产，以后糖厂怕是要看他脸色买设备了。”
陆凡猛地起身，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休想！”回办公桌前，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说吧，你们有什么计划？”
陈伟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道：“陆厂长，王师傅的儿子明年就要高中毕业了，按照厂里规定，他退休后儿子可以顶替进厂工作……”
陆凡眼睛一亮，立刻会意：“你是说，王师傅的儿子能不能进厂，这好办吗？”
陈伟阴笑着接话：“好办，我舅舅在市里劳动局有点门路，随便找个理由不让他儿子进厂，王师傅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儿子。要是知道儿子的前途攥在咱们手里……”
三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陆凡笑道：“陈伟，这件事情就由你去办，我就不出面了。记住，一定要干得漂亮。”
十分钟后，王师傅忐忑地敲开了办公室门。看到孙庆和陈伟也在场，他明显紧张起来：“厂长，您找我？”
陆凡微笑着说道：“老王啊，坐。”
王师傅内心有点紧张，额头开始冒冷汗，“不，不坐了，一身的机油味。”
“听说你儿子明年就要毕业了？”
王师傅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是，是的厂长。”
“按照政策，父母退休，子女是可以顶替的。”陆凡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最近厂里效益不好，可能要缩减招工名额……”
王师傅脸色刷地变白：“厂长，我在厂里干得好好的，从来没求过什么……”
陈伟假意劝道：“王师傅，别急。其实厂长一直很器重你，只要你帮个小忙……”
“什么忙？”王师傅警惕地看着他们。
孙庆凑近一步：“听说有人说你最近去找过李国庆？”
王师傅的瞳孔猛地收缩：“我，我只是……”
陆凡说道：“王师傅，你别紧张。我们就是想请你再去找李国庆一趟，从他那里挖点甘蔗收割机的数据回来。”
“这不行！”王师傅激动地站起来，“李国庆不会给我的，我不能……”
“不能什么？”陆凡突然变脸，“老王，你私自接触被辞退的人员，这已经是严重违纪！要不是看在你多年老员工的份上……”
陈伟适时递上一张纸：“这是顶职的申请表，厂长签字就能生效，不过最后还要劳动局审批，我舅舅可是在劳动局……”
王师傅颤抖着接过表格，老泪在眼眶里打转：“你们……你们这是逼我……”
孙庆阴恻恻地笑道：“王师傅，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儿子能不能端上铁饭碗，就看你的决定了。”
他攥着那张表格，像攥着儿子的未来。良久，王师傅嘶哑着嗓子说：“我……我去。”
陆凡满意地笑了：“这才对嘛。记住，要全套设计图纸和准确的测试数据。如果拿回错误的话，你可知道后果！”
当王师傅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后，孙庆兴奋地搓着手：“陆厂长，等拿到数据，咱们抢先申请专利，让李国庆竹篮打水一场空！”
陆凡望着窗外的烟囱，冷笑道：“哼！李国庆想跟咱们斗？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