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闷哼一声，脸色陡然变得煞白，额角青筋暴起，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蜷缩下去。
他的双手死死捂住腹部，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
淡淡的灰黑色气息，竟从他皮肤表面隐约渗出，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周明？！”苏禾失声惊呼，想要上前，却被林溪抬手拦住。
两名启明守卫迅速上前，用特制的能量束缚器将剧烈颤抖的周明控制住。
他抬起头，原本温和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败露的怨毒，哪还有平时木讷技术员的模样。
“果然……”林溪看着那灰黑气息，语气冰冷，“又一个。而且改造程度不低，伪装得真好。”
苏禾如遭雷击，看着这个她一直颇为看重的年轻助手。
她嘴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惊怒和背叛感席卷了她。
周明被带了下去。
如何处理，林溪交给了苏禾。
绿洲基地内部的事，由他们自己清理门户更合适。
庭院里重新安静下来，但气氛已然不同。
剩下的代表们面面相觑，过了一会，他们围拢过来，详细询问净化果实的情况。
“成熟期很长，产量极低。”林溪解释道，“目前只能作为最核心人员的补充和特殊情况的检测手段，无法普及。”
“这东西太关键了！”一个领队感慨，“不仅能查内鬼，还能对体内污染残留清理。”
“净化树居然还能结果……真是奇迹。”海涯的代表看着盒子里剩余的几颗果实，眼神火热。
夜幕彻底笼罩基地。
安排好一切后，林溪独自来到影蛇的临时居所。
这里位于研究区边缘，监控等级最高，生活设施简单。
她推门进去时，影佘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基地发放的《基础机械原理》看得专注。
他脸色比前几天更加苍白，嘴唇几乎没了血色，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浅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涣散。
但看到林溪时，立刻聚起一点光亮。
林溪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微微颤抖的手指和额角渗出的细密冷汗上。
“你身体的里的能量冲突在加剧。”林溪陈述事实，“再这样待下去，不用别人动手，你那些靠实验得来的‘异能’会率先崩溃，反噬自身。你会死，而且很难看。”
影佘放下书，仔细端详着自己颤抖的手指，仿佛在观察什么有趣的实验现象。
然后，他抬起头，对林溪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笑容苍白，却透着一种近乎纯粹的病态的开心。
“没关系。”他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轻快。
他喘了口气，眼底的狂热在燃烧：“而且，死在这里，……比死在实验室的观察台上，或者死在‘造物主’无聊的清洗计划里，要有趣得多。
林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身走向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