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愣了:“哥,你疯了?聂磊正找你呢,你还主动给他打电话?”
“疯个屁!”金严军咬着牙,“我就想知道,他到底想咋的,是想要钱,还是就想跟我死磕?他是道上混的,我也是道上混的,真要打,我也不怕他!要是能谈,让他把通缉令撤了,我出来跟他光明正大干一场;要是不能谈,大不了鱼死网破!
这小子是真敢干,混道的那股子愣劲上来了,啥也不怕。
小弟不敢违抗,赶紧出去托泰安本地的老混子打听聂磊的手机号在道上不算啥秘密,尤其这阵子泰安道上全在传他的事,没半天,小弟就把号给带回来了。
金严军攥着大哥大,手心里全是汗,咽了好几口唾沫才拨号,他知道聂磊下了死命令找他,指定是想置他于死地,可他还存着点侥幸,寻思着“都是混道的,未必不能留条活路”。电话“嘟嘟”响了两声,通了。
这会聂磊正在青岛的办公室里,手里捏着文件,听见电话响,看都没看就接了,“喂?”
电话那头传来金严军有点发紧的声音:“你好,哥们……我问一下,你是聂磊吧?”
聂磊皱了皱眉,听着陌生:“谁啊?你哪位?”
“哥们,我是泰安的,就是你这十多天一直在找的人,街上贴的全是我的画像。”“我是金严军。”
“金严军?”聂磊的语气一下就冷了,手里的文件“啪”一下扔在桌上,“你他妈在哪呢?有种出来!”
金严军反倒稳了点,“兄弟,不至于吧?都是一条道上走的,非得把人赶尽杀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以后咱在道上见着,互相称个兄道个弟,交个朋友不好吗?”
“放你妈的屁!”“你想跟我交朋友?你也配?你打死我兄弟小波的时候,咋没想过‘留一线’?你在哪呢?敢不敢报个地点?”
他顿了顿,“你不是挺牛逼吗?之前还整了一批五连发?这么着,要么你敢来青岛找我,要么我现在就回泰安找你,你要是想打,我奉陪到底。有一点我跟你说清楚,我聂磊不玩阴的,绝对不找警察,你只要敢出来,咱道上的事,道上解决!”
聂磊在电话里冷笑一声,“我聂磊要是打不过你,我那红星剧场、红星饭店,我他妈全白送给你!这话我说到做到!”
金严军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聂磊话头一转,声音更冷,“但你要是打不过我,让我抓着你,我就把你大卸八块,扔到水库里喂鱼!敢玩不?”
金严军心里一哆嗦,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真他妈够手啊兄弟,果然出手毒辣!行,我跟你玩!但你得先让白道把通缉令撤了,我现在一出门就怕被抓,咋跟你打?你先给白道打个电话,把通缉令撤了,我立马跟你约地方!”
“你敢出来就行!”聂磊没多废话,“啪”一下就把电话撂了。转头就给王群利拨过去,语气不容置疑:“群利,赶紧联系泰安白道上的人,把金严军的通缉令撤了!跟他们说,让底下的人见着金严军别抓,放他出来,我要让江元、刘毅亲手抓他,给我带青岛来,我得亲手整死他!”
这边王群利接了电话,立马就联系泰安那边的关系,直接打到了泰安市总公司:“喂,是市局吧?哪位在?我是聂磊先生这边的人。”
电话那头的人一听“聂磊”俩字,语气立马客气了:“哦,聂先生那边的,有事您说。
王群利开门见山,“之前发的金严军的通缉令,麻烦给撤了,再给底下办案人员说一下,让兄弟们见着金严军别抓他,我们磊哥这两天要跟他了断点事,他刚主动联系了,别耽误了事。”
“行,明白!”那边一口答应,“我这就安排撤通缉令,立马开紧急会通知底下人!”
挂了电话没半小时,泰安街上贴的金严军的通缉令就全被撤了,市局也紧急通知了各个派出所、巡逻队,见着金严军,别抓,让他自由活动。
金严军待在出租屋里,心里没底,让小弟出去探了探风,小弟回来跟他说:“哥,街上的通缉令全没了!我刚才还瞅见巡逻的警察,跟他们打听,说上面通知了,不抓你了!”
金严军这才松了口气,试着出去溜达了一圈。还真没人管他,连之前盯着他的混子都没露面。回到那间破小平房里,他开始琢磨开了:“操,我要是真能把聂磊干了,他那剧场、饭店可就全是我的了!那俩地方一年最少能赚几百万,这可是天大的机会!”
旁边的小宝也跟着撺掇:“哥,跟他干!必须跟他干!咱就算赢了他以后,他不给咱生意,咱跟聂磊在泰安干一场,这名气也能打出来!道上的人一听说‘金严军敢跟聂磊叫板’,以后还愁没机会?不管从哪说,咱都得跟他干!”
金严军被这话一激,心里的那点胆怯全没了,“行!跟他干!等我跟聂磊约好地方,咱就带着兄弟上,非得让他知道知道,我金严军不是好欺负的!
“聂磊这他妈就是在捧咱!”金严军越想越飘,拍着大腿跟小宝喊,“就算他不亲自来,就他手底下那几个兄弟陪咱玩,咱只要能跟他们干上几个回合,传出去咱在泰安就不用混底层了!他聂磊是一线大哥,咱直接奔二线去,这不比天天收那点保护费强?”
他搓着手,眼里全是贪劲:“他那剧场加饭店,一年最少挣七八百万,咱就算干不过他,只要能搅和搅和,以后在泰安道上也有面,一年整个三四百万,那不也是神仙日子?”
小宝赶紧点头:“哥,你说得对!但咱现在有俩问题,一是兄弟不够,咱就这三十来号人,还得留几个看住处;二是家伙事不行,五连发就那几把,剩下的全是砍刀钢管,真跟聂磊的人碰,怕不占优势。”
他顿了顿,凑过来小声说:“哥,你忘了?你之前在监狱里不是说过,有个叫刘子豪的兄弟,脑子贼聪明,心还狠,敢干,跟你处得特别好吗?要不咱给他打个电话,借点兄弟、借点家伙?”
金严军皱了皱眉,在道上混,最不乐意的就是求别人,尤其是求以前监狱里的兄弟。“在监狱里处的情分,是挺铁,跟战友似的。”他摸了摸下巴,“但那小子太机灵,也太滑,当年在里边,是我罩着他,他才跟我走得近。现在出来这么久了,我听说他没在青岛,好像去别的地方了,说不定早混起来了,有钱有势的,我找他借人,他要是不帮,多没面子?”
“哥,你这就错了!”小宝急了,“有鱼没鱼,你得捞一网啊!就跟之前收小商小贩的保护费似的,你一开始还说收不着钱,结果一天能收好几千!你就打个电话,万一他帮了呢?哪怕借咱10个兄弟、2把五连发,那也是助力!要是不帮,无非浪费几分钟口舌,你啥也不损失。